宜修心想,出生早就是有些好處,這翡翠似乎比選秀那年華妃得到的翡翠成色更好上幾分,不愧是他用心找的。
宜修年輕時也是出落得十分美麗,再加上他自己特意挑選的耳環,一時間使他失了神,臉上泛起紅暈。
宜修看到也是輕輕笑笑,覺得如此促狹的玄凌十分有趣。
他從懷裡拿出手帕包著的一對玉鐲,放入宜修手中。終於還是說了那句“願如此環,朝夕相見”。
“從今往後,咱們只管過好咱們的日子就夠了,小宜,往後你也不要叫我王爺,叫我玄凌就好。”
“玄凌”宜修還在愣神,無意中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玄凌聽到宜修喊出自己的名字,緊緊擁抱上去,久久不放。
宜修也只好抱住玄凌,輕靠在玄凌肩頭,心裡卻是亂的很。
二人就這麼抱著,時間長到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他們二人。
剪秋和蘇培盛識趣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醒來時,玄凌他已經去上朝了。聽剪秋說,王爺特意吩咐不許吵醒福晉。所以自己還是拜玄凌所賜,才能有完整的睡眠。
昨晚他把那對玉鐲重新贈給自己的時候,自己真的愣住了,直到現在都有些緩不過神來。
不是因為自己沉寂的心又重新萌動,而是自己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他。
宜修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如今的青澀少年,那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愛意。更不清楚自己該回以什麼樣的感情。
別說投桃報李,就算這次玄凌抱來一個金西瓜,自己也不敢再對玄凌用情。
雖然自己知道,玄凌對自己的這份真心不會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面對他如今的深情,自己卻無法苛責,更沒有辦法回應以另一顆真心。
每每看到他熱烈的目光,自己就隱隱有些愧疚,愧疚自己並沒給出對等的回應。
宜修只盼著自己的弘暉能早日回來,這樣姐姐也有了入府看望自己的理由。
自己不用受真心的炙烤,才能真正鬆快下來。
今日是染冬替自己梳頭,看她詢問自己是否要用昨日王爺所贈的首飾裝扮。
宜修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從前有那樣長的時間,自己為情所困都算是單相思,如今的情形是後來的自己夢中也不敢想象的場景。
染冬察覺到了宜修的糾結,默默放下了那些翡翠。
只是那對飽含心意的玉鐲看來是免不了要戴上了,只有這樣玄凌才不會懷疑自己對他並無情義。
心緒不寧,宜修兜兜轉轉去花園裡閒逛了一晌。
坐在涼亭裡滿眼望去到處是光禿禿的。也難怪,現在是初春,只有迎春花最惹眼。
自己在王府如今的處境,不正如迎春花一般,百花都未開。只有迎春花一支獨盛,所有的目光便都在迎春花的身上。
可等到了百花盛開的時候,迎春花落盡,就變成了觀眾和陪襯。
而遊園人到那時只會在繁花間穿梭,又怎麼會想起來初春曾只有一支迎春花供他觀賞。
從玄凌的角度回想,他只想要妻妾和睦,總以為自己情深義重,實則薄情寡恩。
甚至玄凌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濫情,更別指望他能注意到濫情帶給所有人的傷痛。
玄凌既然無情,自己也只有有樣學樣,。
只需要在席中坐定,如同看戲一般看他演完在自己面前的這場戲,時不時喝彩,這就已經足夠了。
至於他這的真心來的如此猛烈,自己喝彩得更賣力也不枉他一片真心。
其實若論偽裝,年輕的他根本不是宜修的對手,他永遠不會發現宜修只是看臺上的觀眾。真正在戲臺上唱戲的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