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含笑,故作無奈地看著繡夏,似乎在說,這宮裡的日子早已波瀾不驚。
說罷,宜修故意擺出一副探究的表情,眉頭微挑,眼中閃著調皮的光,“莫不是今日小廚房又做了什麼新奇的點心,還是繡夏你有了心上人,要來本宮這裡求份好姻緣啊?”她輕笑著,連帶一旁一直老成持重的剪秋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繡夏倒是不惱,低聲抱怨道,“娘娘就別打趣我了,今日這訊息保管娘娘沒聽過。”她話鋒一轉,神情變得更加神秘,“往常娘娘只聽過爭寵的,何曾見過把恩寵往外推的?”
宜修聞言,心中微微一動,示意繡夏繼續說下去。
繡夏頓了頓,壓低聲音道,“話說,昨日皇上在承乾宮可是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本來皇上去承乾宮看望惠貴人,想著當晚便留宿在莞嬪那兒了。誰知皇上與莞嬪二人從惠貴人的東配殿出來,莞嬪竟直接告訴皇上說,今日身子不適,不能伺候皇上。硬是把皇上給推走了。這宮裡誰敢如此大膽?莞嬪娘娘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宜修聽了這番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好奇。她前世便見過莞嬪對皇上的冷臉,如今再次聽說,依然覺得這件事頗為新鮮。果真如繡夏所言,在這宮裡絕對稱得上“新鮮”二字。從前,在這宮裡,誰敢不順著皇上的意思呢?
宜修雖覺得新鮮,但心中免不了感嘆,“這莞嬪還是年輕啊,難免意氣用事。”她緩緩放下茶盞,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
“娘娘說的是,不過這莞嬪娘娘也真是有膽量,竟敢如此回絕皇上。”繡夏輕聲說道,眼中的神色明顯有著欽佩與疑惑交織其中。
“確實如此,”宜修輕輕點頭,“在這深宮之中,能夠如此果斷地拒絕皇上的寵幸,也算是少見。或許,這也正是莞嬪的獨特之處。”
剪秋在一旁默默聽著,心中也暗自讚歎莞嬪的膽量。
宜修轉過頭,目光柔和地看著繡夏,“不過,這件事到處亂傳只怕不妥。宮中的流言蜚語總是容易惹是生非,咱們景仁宮往後還是不必再提起,免得引火上身。”
宜修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繼續品茶,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她知道,宮中的每一個女子都有自己的苦衷,而這些苦衷,正是構成這後宮的磚石。
此時,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照在景仁宮的每一個角落。宜修抬頭看了一眼藍天,心中感慨萬千。宮中的日子雖平淡無奇,但正是這些平淡中隱藏的波瀾,才讓其中充滿了波譎雲詭。
“繡夏,”宜修忽然開口,“你說,這宮中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與無奈,可為何總有人能夠笑到最後,而有人卻只能黯然離場呢?”
繡夏微微一愣,隨即輕聲說道,“娘娘,宮中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卻有太多的野心,一不小心便會迷失。想往南去,腳卻往西走,這輩子恐怕也到不了。但無論如何,只要心中有希望,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宜修聽了,目光變得柔和許多。她輕輕點頭,心中暗自思索著繡夏的話。或許,在這深宮之中,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
她輕輕撫摸著手中的茶盞,感受著那溫暖的觸感,心中一片寧靜。無論未來如何,這一世,她都會堅定地走下去,一直走到最後,守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