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長和齊武夫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
羅恆繼續說道:“兵者,詭道也。一部孫子兵法,要點其實就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八個字上面。”
“孟無咎這傢伙認為我被嚇破了膽,絕對猜不到我還敢去找他,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會放鬆警惕,再者,他要瞞著邊防秘密出境,身邊總不能還帶著幾十個人吧,要是現在我去邊境線堵他的話……”
羅恆話說到一般就戛然而止。
他在試探,試探魏文長和齊武夫這兩位老爺子的義子,是怎麼的一個想法。
魏文長再次嘆了口氣,說到:“小恆,眼下你要不了孟無咎的命。”
羅恆點了點頭,正色道:“叔,我不是那種熱血上腦就不管不顧的蠢人,我知道我現在還沒那個能力,也沒那份兒底蘊要他的命,但總能讓他付出些代價不是?”
他悠悠說著:“做錯了事,就該讓他付出代價,一次付不清,那咱就分期付款,我有的是耐心,但今晚,我不想讓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離開。”
魏文長想了想,有些猶豫起來,望了望齊武夫:“老齊,你怎麼看?”
齊武夫想了想,笑道:“文長啊,你說人活著,有時候不就是為了一口氣麼,誰還沒年輕過?反正今晚我心裡是挺不爽的,要不我們就走一遭,到時候再見機行事嘛,總不能你我英雄一世,卻被個小娃娃就嚇破了膽!”
魏文長沒有答話,而是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小陳,你開車先走,將白家少爺和我楊兄弟送到醫院,我們還要去辦些事兒。”
“知道了,八爺。”電話裡傳來一個聲音,路虎開始減速,麵包車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小李,掉頭。走國道!”魏文長沉聲吩咐,路虎開始減速,然後在彎道調了頭,沒有跑高速路,而是跑的省道,打算從這裡上國道,到邊境線堵著。
一路無話,羅恆問魏文長要了包煙,沉默的抽著,微眯著眼想事情。
趙蟈蟈是為他而死,那就不能讓他白死。
所以孟無咎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眼下的局面,沒有法子要他的命,但這並不妨礙羅恆今晚上去收點利息。
說起來,羅恆還得孟無咎。
這孫子今兒算是給他上了一課,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低估了你的敵人。
他今天,差一丁點,就栽在了此人手上。
也怪他最近太順風順水,將晏小山都逼到了英國,又傍上了李家這個大樹。
以為大樹底下好乘涼,但他忽略的是,在他傍上這顆大樹的同時,也引來了許多麻煩。
他知道,今晚這事兒,李家並沒有完全發力。
說白了,李家老爺子還是考驗他,考驗他有無能力繼承他身後深不可測的資源。
他今兒若真這麼受了孟無咎羞辱而不反擊,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老爺子,包括魏文長和齊武夫兩人在內,都會看輕自己。
兵者,詭道也。
這個詭字,有時候針對的可不僅僅是敵人。
羅恆心裡明鏡也似,早將前因後果考慮地清楚。
這事兒,明面上看,是自己跟孟無咎的矛盾。
但誰又能說不是李家老爺子在藉助此事,來驗證一下自己的成色呢?
羅恆跟老爺子下棋的時候,老爺子跟他說過一句話,他說自己下棋最喜歡用卒子。
只能進,不能退。
一退就是萬劫不復,但倘若真闖過了楚河漢界,那就是縱橫捭闔,大殺四方了。
草根上位,大抵就是這麼脈絡。
所以,今晚被孟無咎算計這場子必須得找回來,且最好是憑他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