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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恆之前一直聽過一個論調,就是說軍方的科技至少領先民間三十年,很多玩意兒,都是軍方玩膩歪之後,解密級數到了才會推向民用。
他原本不信,現在倒是信了,就拿白小七用的這臺電腦來說吧在這個還在用256的年代,這檯筆記本用高大上都不能形容了,簡直就是吊炸天的存在,便是2014年很多高階筆記本可能沒有這個配置。
見羅恆一臉驚奇,白樂天笑著解釋道:“很少有人知道,這座孤兒院在賣給黑龍會作為大本營之前,屬於青雀會名下。那個你用二指禪對付過的騷婆娘在那裡埋設了不下上千個熱力感測器和感應器。一分錢,一分貨,你這四百萬花的值了,當然,你的肉體公關做得也不錯。”
羅恆沉默不語。他在等天黑。
等待時光是漫長的,有秋風來,漫天紅葉翩躚,渲染出一種死生輪迴般的獨特意境。
夜色終於如期而來,漸漸盈了衣衫,浸染了眉眼。
白樂天悶聲道:“小心點。”
羅恆點了點頭,將內建耳機塞進耳朵裡,想了想後,說道:“如果情況不妙,你可以先跑。”
“放心吧,大好年華,花花世界,老子可沒陪你這傻逼去死的想法。”
“那樣最好。”羅恆裂開嘴傻笑。
“操,笑得越來越像個傻逼了。”白樂天環視一週,突然嘆道,“看到另一座山沒,若那裡再埋設一杆長狙,計算射擊半徑,到時候兩杆狙相互掩護,剛好可以覆蓋後半程突擊道路上的節點,這種掩護相當有利。”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羅恆悶聲說著,拍了拍白樂天的肩膀,轉身就走。
都是殺過人地男人,也都是看起來閨秀文靜,其實殺伐決斷冷漠的男人,所以兩個人並未有任何唏噓擁抱的念頭,只是互視一眼,然後揮手告別。
一人往東,一人向西。
也許能再相見,也許就是永訣,相逢於地府。
穿著迷彩的白七少帶著手提電腦,消失於滿山蹁躚的紅葉中。
羅恆揹著行囊,在迷人的夜色掩護下,沿著山間溼滑的小路,走向了自己的宿命。
另一座呈現出犄角姿態的山頭隱秘處,某位天下無雙的格格看著他毅然決然悲然壯然的背影,默默地說道:“男人,你還有我。”
太陽徹底滑落地平線,山林變得幽寂起來,有月兒上眉梢,可以沒有人約在黃昏後,片片紅葉在月華中舞動,如詩如畫。
羅恆匍匐著,以自己並不標準的戰士動作緩緩靠近重兵看守的孤兒院,對方有備,封死了所有的下水道,所有的關鍵節點,都派了重兵把守,在儘可能接近李伯庸前,他不能出一絲紕漏。
耳機中傳來清晰的暗號聲,不知道青雀從哪裡搞來的戰場通訊裝置,可以保證三十公里內的聯絡。
有軍方最專業的通訊裝置輔助,有作戰經驗及其豐富的新一代兵王輔助,羅恆要做的事情其實挺簡單,聽指揮,突進,躲避,然後大殺四方。
要不被敵人絞殺,要不絞殺敵人。
開弓沒有回頭箭。
他並沒有直接傳林而出,而是在等待。
眯著眼看著天上的那朵迷人的月,他發現這裡的月跟天南的沒有任何區別。
不知怎的,心裡多了些感概,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誕的時空錯位感。
終於,雲朵遮住了今晚又大又圓好像少女豐滿的月亮。
月黑風高,殺人越貨的好時光。
羅恆終究不是什麼文藝青年,也不是能對月抒懷傷春悲秋的吟遊詩人,雖然他心裡很感慨,很想說些什麼,便變成字眼從嘴裡吐出來的時候,就成了單調而重複的字眼。
操操操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