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妖聯手將其鎮壓。
妖族之中,鮫人、青鸞和天狐實力最強,犧牲最多。大戰結束,鮫人一脈更加稀有。
大昭境內人妖共存,這不算私密問題吧?
江白硯很快給出答覆:“嗯。”
施黛:欸——!
真的是鮫人?江白硯會長尾巴嗎?仔細看看他的外貌,除了過分昳麗,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
他居然把這件事瞞了這麼久。
穿行於蜿蜒錯雜的迷宮,江白硯默不作聲。
鮫人的身份關乎江家,若非必要,他不可能對外人透露。
透露了又如何,只能引來覬覦鮫淚的貪得無厭之徒。
眼風輕揚,掃過身旁那人的眉眼。
施黛正定定看他,一雙眼睛黑白分明,裹挾出明亮的神采。
有點呆。
讓人想戳一戳她額頭那縷上翹的捲髮。
江白硯覺得好笑:“怎麼?”
她也想要鮫人淚?
“我在想,”施黛正色摸摸下巴,“江公子人形就很好看,等長出尾巴,一定更漂亮。”
說完又小聲補充幾句:“江公子,你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嗎?尾巴是什麼顏色?可以隨時隨地變出來嗎?還有還有,你如果吃魚,有同類相殘的感覺嗎?”
越聽越奇怪,她腦子裡在意的,都是什麼問題?
略微皺眉,江白硯沒說話。
施黛一雙眼睛眨巴眨巴,毫不掩飾好奇地盯著他。
江白硯:……
江白硯:“能。藍。可以。不會。”
施黛兩眼睜得更大:“哇!”
搞不懂她。
江白硯抿唇,別開視線。
“江公子之後如何打算?”
拂開一片晃盪的蜘蛛網,施黛壓低聲音:“要一直留在長安嗎?”
江白硯的過去,他似乎不想提及。
施黛很早之前就意識到這一點,因而沒做多餘的安慰,也不去揭他的傷疤。
《蒼生錄》寫過,他之所以留在長安,是為借鎮厄司與施敬承的力量,查明殘害江府的真兇。
在魘境裡看了這麼一遭,江家屍骨橫陳的慘狀
歷歷在目,
施黛覺得,
如果她是江白硯,也會不顧一切地復仇。
只是不知道,等大仇得報,他打算再做什麼。
剎那的沉默。
江白硯喉間溢位輕笑,沒開口,似笑非笑睨過來。
施黛一個激靈:對了,她和江白硯還繫結著血蠱。
血蠱是束縛他的枷鎖,有血蠱在,江白硯不可殺她,也不可離開她超過半月。
簡而言之,和她鎖死。
頭疼。
施黛胡亂抓了抓頭髮:“血蠱的事情,我爹在處理,我也會盡力去找解蠱的辦法。”
在魘境裡,她和黑衣人們纏鬥過一段時間。髮髻散了小半,一綹烏髮垂在耳側,勾出瑩白耳垂。
被這樣一抓,幾根頭髮耀武揚威般翹起來。
江白硯應得漫不經心,半是自嘲:“施小姐不怕血蠱解開,我心懷不軌,殘害於你?”
這具身體的原主懷疑他來歷不正,從沒給過江白硯好臉色,後來繫結血蠱,態度愈發惡劣,不加收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血蠱是她的保命符。有它在,江白硯就算惡到骨子裡頭,也不可能將她置於死地。
原主對血蠱的評價是,套牢鷹犬的韁繩。
江白硯說罷側目,饒有興致觀察她的神色,見施黛愣住,嘴角輕勾。
她在想什麼?害怕?惶然?還是後悔說出方才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