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
傷和疼是自己的事,哪
能因為別人的鮮血止歇?把記憶完完整整搜尋一遍,和它沾得上邊的只有——
施黛頓住。
傷痕不會憑空消失,但可以轉移。
這一點,江白硯再清楚不過。
他曾做了邪修數年的替傀。
施黛攥緊袖口,定定問他:“為什麼喝了你的血,我就不會疼?”
她不是好糊弄的人。
江白硯沒打算隱瞞,漫不經意地笑道:“一種術,把你的疼移來我身上。”
跟隨邪修多年,除劍法之外,江白硯最擅長的,是邪術。
他提前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剩最後一步。
讓施黛飲下他的血液。
半個月前血蠱發作,在施府裡,施黛曾為他割破指尖。
她自始至終沒喊疼,江白硯卻看清,短匕割開皮肉,施黛皺了眉。
她不喜歡疼痛。
然而緣於血蠱,不得不承受疼痛。
這是因他而生的痛苦。
施黛不喜歡的事情,江白硯替她受去便是。
指尖上的一道小傷,於他而言微不足道。
體內的血蠱漸漸發作,洶湧痛意滲入骨髓。
江白硯抬眼,吐息微亂:“一滴就好,你嘗一嘗。”
施黛心亂如麻:“我不需要這種術,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
張口的同時,江白硯左手探近,食指觸上她唇邊。
他怔忪瞬息,繼而指尖往裡,蹭過唇珠,探入施黛口中。
一切僅在須臾之間,容不得她做出反應。
奇異的、弔詭的感受。
江白硯目露恍惚。
他從不覺得嘴唇有何特別,對於男男女女間的親吻,亦覺骯髒無趣。
當指尖被施黛包裹,所觸皆是溼濡柔軟,宛如陷入令人目眩神迷的漩渦。
疼痛絲絲縷縷,伴隨溼熱的燙意,從指尖直入心底。
很癢。
教他情不自已沉溺其中。
昨天夜裡,施黛對他說出那句“私心”。
江白硯回房坐在榻前,整夜未曾入眠,短短兩個字,在心口迴盪不絕,縈縈轉轉。
每次迴轉,都牽出澀然的蜜意。
私心。
江白硯也有因她而生、只為她而生的私心。
可惜他沒得到施黛的更多貼身之物,只能用出如此簡單的邪術。
倘若施黛有意,讓他成為她的替傀——
江白硯眼尾勾起,盪出歡愉的弧。
他溫聲開口,似是勸誘:“這裡,我好好擦拭過。”
淤積的情潮如暗流湧動,在頰邊暈出薄紅。
指尖蹭過施黛口中軟肉,他的心臟鼓譟生響。
想讓施黛品嚐他更多,無論血、手指、還是別的什麼。
可他必須剋制見不得光的欲意,否則定把她嚇住。
脊骨戰慄,江白硯輕輕吐息:“沒關係,它不髒。”
——江白硯在想什麼?他把他自己當成什麼?
施黛心底發澀,無端又有些惱,驀地張口,在他指腹不輕不重咬了一下。!
紀嬰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