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古怪的錯覺。
——聽起來,施黛為何比他更懂。
被施黛一攪和,僵持的氛圍鬆了大半。
江白硯無可奈何般輕笑:“你從何處知曉的這些?”
施黛直言不諱:“話本子裡呀。”
頓了頓,又不服氣似的繼續道:“就算不看話本子,我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又不是三歲小孩,哪會輕而易舉被人騙得團團轉。”
江白硯輕哂,沒說話。
施黛倒是來了興致,順著話題往下走,沒一點兒害怕的意思:“按你說的,如果你是個對我心存惡念的奸徒,接下來,你又如何?”
她眼裡有新奇的意趣,大概只當這是玩笑。
江白硯半垂下眼:“在長安西郊,我有一座宅院。”
是他用來折磨人的地方。
有時日子過得無趣,江白硯尋得當年闖入江府的黑衣人,百無聊賴之下,把他們帶入宅院地下囚禁。
西郊人跡罕至,地下更是與世隔絕。
所有的痛哭與哀嚎,盡數不為外人所知。
江白硯起初覺得有趣,學著邪修對他的所作所為,在殺手們身上如法炮製。
針刺,鞭打,割肉,取血。
殺手慘叫求饒的模樣切實取悅過他,漸漸地,江白硯又覺無趣。
他更喜歡酣暢淋漓的血與痛,溫水煮青蛙,是浪費時間。
久而久之,大宅荒廢下來,如今的他更習慣速戰速決。
“西郊的大宅。”
指尖悄然勾起施黛一縷散落的長髮,江白硯貪婪摩挲:“倘若將你藏進去,就不會被旁人發現吧?”
宅院被他精心佈置過,與當年的江府大差不差。
江白硯曾近乎病態地回憶每一處細節,丈量每一寸長度,令它和江家如出一轍。
是座漂亮的院子,很大。
不想她對旁人笑,也不想她待旁人好。
像施黛這樣的人,只有牢牢留在身旁,才不至於被別人奪走。
地下太髒太暗,施黛不會喜歡。
若將她囿於院子裡,以防逃跑,許要如她所言,用上鐵鏈鎖銬。
轉念一想,卻覺鐵鏈硌人,磨得面板生疼。
曾被邪修禁錮多年,其中滋味,江白硯心知肚明。
這般想來,漸生遲疑,施黛最怕苦和疼。()
壓抑的慾念聚在眼底,凝成一片濃稠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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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江白硯聽施黛一聲輕咦。
施黛:“你在城郊還有座房子?”
江白硯:“什麼?”
“你從沒告訴過我嘛。”
施黛眨眼:“什麼時候買的?很貴吧?漂亮嗎?”
長安城寸土寸金,江白硯居然能有一套房產。
想來也對,他是鎮厄司裡的後起之秀,以前還接過不少除妖的通緝令。江白硯殺的全是惡妖,賞金之高,是令人瞠目的程度。
連新年紅包,這人都是好幾倍送她的,顯而易見不缺錢。
江白硯:……
江白硯逐一回答她不合時宜的問題:“兩年前買的,價格尚可。”
說到這裡,他多出一絲戲謔的笑:“漂亮,也不漂亮。”
施黛沒聽懂:“什麼意思?”
桃花眼微微彎起,江白硯垂頭看她,尾音是惡劣的輕:
“尋常住人的話,自是漂亮。若將某人囚禁其間……大抵不怎麼漂亮了。”
被他一句話噎住,施黛愣了下。
旋即她噗嗤笑開:“房子漂亮的話……包吃包住嗎?我能每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