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頭滯澀,伸出的右手也僵在半空,佛瑞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畫面,雖然只是盛鳴的手,整個畫面看起來也併不併不出格,但他就是不自在,甚至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心底騷動。
尤其是畫面的主人就在另一邊不遠處的時候,那種怪異的感覺就顯得更加明顯。
眉頭微蹙,佛瑞斯不明白自己心中無所適從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一時想不清原因,乾脆拋開那點不自在,將挑選好的衣物帶上,然後進了衛生間。
沖洗自己的同時,佛瑞斯的思緒又回到了和盛鳴對視時的畫面,企圖從中找到答案,那是所有奇怪源頭的開始。
是相處的方法不對嗎?從前沒有朋友的佛瑞斯如是想到。
仔細想想,好像也只有這個原因,他從前確實沒有和朋友相處過的經歷,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因為不習慣而感到幾分不自在。
朋友之間如何相處?佛瑞斯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聽到盛鳴親口承認兩人是朋友的時候,佛瑞斯確實是開心的,不知道怎麼說,只是一種比起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還要更親密的關係。
至於意外則發生在之後,是因為盛鳴距離的拉近嗎?自己是排斥的嗎?
佛瑞斯認真開始剖析起自己的內心,握著一把名為理智的刀,將內心所有想法層層剝開,一切都無所遁形。
透過回憶,佛瑞斯能確定自己的情緒失控確實是因為盛鳴的接近,但是那種失控的情緒過於複雜,有別於他從前所有的感受,佛瑞斯無法給出準確的定義,於是只能抽絲剝繭。
厭惡嗎?他並不厭惡盛鳴的接近,相反,佛瑞斯能感覺到,對盛鳴的接近他幾乎完全沒有排斥,甚至帶著幾分他自己都不想承認的期待。
既然不厭惡,不排斥,甚至是帶著期待的,當時的自己又為何會慌亂呢?佛瑞斯企圖找到答案。
無數個想法推翻又重來,佛瑞斯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答案,他大概是高興過頭了。
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佛瑞斯自己也不相信,但經過無數的推論之後,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其實不算難以置信,一個從未有過朋友的人,平生以來第一次交到了符合心意的朋友,長得好,性格好,而且能力強,這麼完美的一個人成為自己的朋友,任誰都會欣喜若狂的。
只不過佛瑞斯沒想到自己也是其中一員罷了,想想伊斯他們的表現,他毫無防備之下被盛鳴湊過來的面容驚豔好像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成功理清了自己的思緒,佛瑞斯也停下了沖洗的動作,眉眼冷淡,又重新變回了和盛鳴相處的正常狀態。
一切穿戴完畢後,最後只剩下襯衫,同樣冷白,但明顯更為寬大的手掌覆上,一顆顆扣緊的襯衫釦子, 白與黑同樣對比鮮明。
當最後一顆也嚴絲合縫,一切妥帖,佛瑞斯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聽到推門的動靜,盛鳴轉頭看了過去,“好了?那下去吧。”
歉也道了,盛鳴自然不會再主動提起佛瑞斯那點小糗事,以防再把人氣到,乾脆直接裝作忘了的模樣,這樣佛瑞斯也自在。
果不其然,出來以後再看過去,佛瑞斯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看起來幾乎已經不受影響了,盛鳴很欣慰,挺好,他們還挺有默契。
雖然沒有說話,但佛瑞斯衝盛鳴頷首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既然點頭,那就是同意了,至於為什麼不說話, 盛鳴估計人還在自閉中,表面看起來正常了,但內裡還是蔫蔫的,不想說話也能理解,於是沒有故意逗他。
轉身向外走去,盛鳴的身後,佛瑞斯緊隨其後,彷彿黏人的小尾巴。
純黑的顏色濃得似墨,過於深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