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他性情直爽……他、他準頭很好。
天知道顏月歌一句接著一句的聽到現在,內心是多麼的羞澀又是多麼的開心。
他並未扭捏否認任何一條,他只是在淮序淺淡也慵懶的嗓音中,帶著更加絢爛的笑容肯定了一次又一次。
他說:“是嗎?我都不知道。”
他說:“我好開心。”
他也說:“能夠從淮序眼中看到我自己,我真的好開心。”
這個時候,他心頭那份獨獨因為自己被淮序誇了而產生的歡喜與羞澀已是被擠到了後頭,只讓他留下了對現狀的欣喜。
這真的會讓他覺得,淮序一點兒不像是面上那般的冷漠與淡然,那顆包裹在淡漠之下的心,分明已是隨著他一路走來,走向了人間。
從此,淮序不再是世間最後的一條人魚,他成為了芸芸眾生的一份子。
所以即使此刻淮序明明誇的是他,聽在顏月歌的耳中,那也都是淮序對自身的肯定,足夠讓他產生超出正常範圍的快樂。
顏月歌飛快在淮序“確實厲害”的誇讚聲中又扔出幾塊靈石,徹底將原本空空蕩蕩的房間填滿擠實,便就急急拍拍手,轉身朝著淮序走去。
淮序這會兒正看著被顏月歌堆得擁擠的房間,突然想起了自己被顏月歌劫走時那個法寶製成的水球,那其中也是被顏月歌飛快堆滿了靈石,同樣毫無空隙。
或許顏月歌早已在淮序的面前展露出了異於常人的投擲天賦與堆砌天賦,只是那時的淮序不曾注意。
不過,如果沒有顏月歌突然亮著一雙眼睛求誇誇,淮序或許也不會想到,對面前這個莽撞也意氣風發的少年,自己居然能數出這麼多優點吧。
赤色的眸底攪得很深,似是有什麼東西開始漸起波瀾,任由淮序壓制數次也未能成功壓制。
淮序到底眨下了眼睫,抬眸看向了已是幾步走到自己身前的顏月歌。
顏月歌的眼睛仍是亮晶晶的,他迎上了淮序的視線,飛快道:“我也可以誇淮序嗎?”
尖尖的小虎牙怎麼也藏不住,和著淺淺的梨渦,是帶著略顯羞澀也激動不已的明朗笑容。
卻在強烈也清晰的,攪動著淮序的心底的波瀾。
下意識的,淮序搖了搖頭。
淮序的反應實在太過乾脆也太過突兀,可以說是顏月歌在淮序身上看到過的最不留情的拒絕,身後螺旋槳般的小狗尾巴都一下子停止了搖動,整個人都懵了。
在感到失落之前,他的腦子卡了殼,瞬間好像連怎麼說話都忘記了。
莫非,前面他的感知都是錯誤的?
莫非淮序並沒有走入人間,仍是那條世間僅存的人魚嗎?
挫敗感摻著憐惜當即襲來,顏月歌現在是被打擊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能這樣,眼下的局面並非意味著終結,他還有機會的。
他的眼神瞬間裡幾度的變化,卻最終繞過空白慌張挫敗憐惜,定格在了堅定。
淮序的視線並未有一刻離開過顏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