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自知的思緒末端,要更加、更加將顏月歌看緊看牢的執念生根發芽,以一種極為可怖的速度佔據了淮序的心。
在顏月歌快速也全面的介紹之中,淮序的視線已然在掠過眾人之後,落向了興沖沖的顏月歌。
畢竟是仔細向淮序介紹起自己的身邊人,顏月歌的興奮中摻雜了許許多多的私心與驕傲,一張臉整個紅撲撲的,明媚的笑容間淺淺的梨渦與尖尖的虎齒分外明顯。
晴好的陽光下,少年的臉彷彿都在發光,和著鼻尖上的淺痣,生動得虛無。
顏月歌一連串介紹完,刷就轉頭回來看向淮序,在淮序緊緊的注視著微怔一瞬,頓時笑容愈深,指著自己道:“這是顏月歌,即將在淮序的指導下成為最強。”
這個介紹倒是淮序沒有想到的,不覺眸底晦暗頓消,艶麗的眉眼間漸顯柔和,似是淺淺的笑意。
他點下了頭。
但顏月歌的損友們卻並不如此認為,一胡二苟當場就笑出了聲,瞬間收到了來自顏月歌的瞪視。
三人努力忍了笑,利落夸人有上進心,顯然已經是將顏月歌的脾性摸得熟悉。
果不其然顏月歌幾句就被哄好,哼唧幾聲扭頭又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回來了?還專門等在這裡?”
胡苟三人相互看看,仍是胡奉率先開口道:“還不是因為你瞎搞,本來那天你跟著藍詞一起回來多好,結果非要作妖讓我們回來了卻不見你人。”
顏月歌縮了縮脖子,倒是忘記還有這回事了。
二狗接著道:“然後我們著急啊,也沒見著藍詞,就想著去顏家找人,結果正撞見小谷和藍詞一塊兒出來,說是你二哥親自去抓你了,要來這裡等,這不一合計,我們就都來了。”
所以說來,這一幫人已經在這裡等了他將近三天了。
顏月歌心頭升起愧意,不覺眼熱道:“對不起哦。”
又說:“謝謝你們。”
氣氛好容易輕鬆起來,卻讓顏月歌這一句話攪合,當場又熱了幾人的眼。
眼見著顏月歌的眼眶愈發泛紅,胡苟三人中最是多愁善感的大狗最先繃不住,眼淚刷就流了下來。
這有了開頭,幾人也是再撐不住,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掉眼淚,二狗、胡奉、最後是顏月歌。
胡苟三人更是圍上來拍拍他的肩道:“都是好兄弟,說些什麼話。”
語畢,顏月歌抬眼一看,四人就不由抱成了一團,一個比一個哭得大聲。
顏月歌卻在幾人哭泣的間隙突兀道:“你們哭得好醜啊。”
這讓氛圍瞬間變得滑稽,卻不妨礙胡苟三人一齊道:“閉嘴,你不也是。”
霎時,顏月歌笑出了聲,很快,笑聲連成了片,就連旁側再起的抽泣也是卡住,加入到了莫名的笑聲中。
哭哭笑笑的一群人中央,唯獨淮序低頭看著空落落的手一言不發,又在顏月歌突然噎了一下的笑聲閉上了眼睛,不自覺彎起了唇。
到底還是被同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