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落在了遠處的天際出神,被顏月歌抱住的一瞬下意識回頭,便就看到了那厲鬼被蛆蟲啃食到可怖的五官,尤其那雙佈滿蛆蟲的眼。
原來如此。
淮序靜靜等了一時才開口道:“他走了。”
顏月歌將他抱得太緊,就像是下意識的逃避與恐慌,聞言又是猛地一驚,顯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場急得體溫飛快上升,趕忙搖頭道:“不是,我、我才沒有在躲他。”
淮序並未出聲,仍任由顏月歌心口不一的就這樣抱著他。
還是顏月歌突然洩氣般承認道:“好吧我怕。”
鬼風哭嚎。
本就陰寒的極北之地,更是在深冬的至陰鬼城中直觀體現著凍破骨頭的寒與冷。
咔、咔咔咔。
令人牙酸的破碎聲自遠處傳來,顏月歌卻是在這份寒冷中愈發生熱,簡直都快要冒出汗來。
無他,誰讓他將那陣子恐懼與急切度過之後,終於冷靜下來重新認識了一下眼前的局面。
他確實是一個驚嚇轉身抱住了淮序的尾巴沒錯,可是,那輕飄飄落在他背後的柔軟觸感又是什麼?
是淮序的尾鰭啊!
他偷偷睜眼順著縫隙瞥出去看了,百分百確定是浮空的淮序將尾尖稍稍轉向,將那碩大也猶如輕紗般柔軟的尾鰭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回事?
淮序為什麼會特意將尾鰭撫在他的背後呢?
顏月歌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
若非不再御劍之後,那與御劍一同執行的破風失效,城門高處又是寒風獵獵,背後吹著的風是冷的,懷裡抱著的淮序尾巴是冷的,他都不覺得自己還能好好站在這裡。
因為那迎上來撫在他背後的柔軟尾鰭,讓他驚慌間下意識抱到淮序魚尾的舉動,切實變成了與淮序的擁抱。
或許、應該、大概、可能確實是擁抱沒錯。
可總歸,淮序非但沒有抗拒他突然的驚嚇,沒有抗拒他突然的摟抱,反而用尾鰭與他進行了更似擁抱的舉動。
在清楚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顏月歌暈暈乎乎的大腦更是發暈發脹,數不清的氣血登時就要上湧。
不行,守宮砂又要動作了。
顏月歌趕忙轉移注意力一通亂想試圖打斷施法,就是可惜沒能成功。
瞬間,守宮砂禁制的力量再次浮現,當場亮了他的心口,饒是他此刻仍將臉陷到淮序腰際的衣物裡,也清晰察覺到了這一點。
依然是隻亮了一瞬,便就徹底洗刷了他的全部衝動與情緒,飛快甩給了他一顆平常心。
身體連帶著心情的變化總是明顯,顏月歌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唉,該來的總會來的。
真不想讓淮序知道啊,不管是會讓淮序知道他莫名因為一個一點兒不標準的擁抱心率加速,還是會讓淮序以為是他到底太過害怕厲鬼而心率加速意外觸發了本就失控的守宮砂。
哪個都不夠他丟臉的。
等下,他現在整個正面抱著淮序的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