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大抵當真是今天一天太過豐富,生死存亡數次的轉變勞動了他的心,讓他的淚腺也跟著混亂了起來。
顏月歌越發呆越困,感覺自己馬上就要一頭栽下去睡他個昏天黑地,肚子卻是突然咕嚕嚕叫了起來。
靜謐的沙漠夜晚,任何聲響都十足清晰,就連這肚子都叫得好似能傳出個百八十里去,響聲震天。
顏月歌一下子聽起了精神,伸手正要去摸小荷包,卻讓淮序搶了先。
“吃這個。”
啪。
顏月歌聞言回頭去看,正見三道黑影隨著話音一齊落地,再一看那黑影,分明是拿水草包得嚴嚴實實的三件東西。
顏月歌下意識將其拿起來扒拉開看了看,一眼認出是還在長樂水境時淮序常常抓給他吃的魚,甚至可以助力他體內靈力的補充與增長。
因為儲物法寶沒法儲存活物,魚倒都是已經死掉了的,不過因為儲物法寶能保鮮,所以這三條魚也就跟剛死了沒兩樣。
所以,淮序是什麼時候給儲物袋裡裝了些魚的?
顏月歌絲毫沒有注意過這件事,不由有些發懵。
只是還不待他想明白,淮序就已是當他是在糾結如何去吃了,直接開口道:“埋起來。”
顏月歌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淮序是讓他做叫花魚。
那還是他初次想要給淮序做點什麼東西嚐嚐的時候唯一的成功品,也是他這些天來為數不多的幾次開火中唯一能做好的成功品。
他倒是不死心次次要另外烤上一條,怎麼說呢,要麼不熟要麼焦黑,一點兒掌握不住火候。
不過不管是烤魚還是叫花魚,自初次後淮序再沒有跟他一起吃過,這會兒突然叫他做叫花魚,莫非是想吃了?
想到這裡,顏月歌瞬間眼前一亮,瞌睡一掃而空,精神頭那叫一個足,歡歡喜喜應道:“好嘞。”
只是顏月歌到底沒堅持住,上一秒還高高興興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緊巴巴盯著火堆,下一秒就腦袋一歪睡死了過去。
倒是非常符合顏月歌每每靈力耗盡後突然的倒地。
實話說,他能撐到現在才倒已是不易,若非路遇他七姐趁著講話的空檔趕忙打了個坐回了回血,他們絕不可能被傳送到這麼遠。
淮序已是靠在池邊支著臉看了一時,就等著他這一遭的架勢。
本還說讓他吃飽再睡的,哪成想連這片刻的工夫都堅持不下去。
當然,他吃不吃飽睡不睡都不是淮序在意的事,重點在於尚埋在火堆下的三條魚。
顏月歌的做法誤打誤撞將這魚最有用的地方給保留了下來,正好他這會兒靈力耗盡,吃下去效果絕對會更好。
不然以顏月歌這一次的消耗量,想要在這靈氣稀薄的沙漠中補足,清醒過來指不定得是幾天後的事了。
思來想去,淮序還是決定要把他叫醒,下意識抬手就要將手上沾的水掃給那張安詳的睡臉。
然而在將手拿出池邊的那一瞬,淮序還是放棄了這一做法。
他可不想把這個麻煩的小東西惹哭,就算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