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給白念發訊息:
【你沒事吧,你別犟了,明天就搬去我別墅裡住。】
【那女人是個殘疾,你不要怕她,要勇於鬥爭!】
【你媽罵你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你就當她在放屁知道嗎?】
......
“白念,你要死啊?金來說要吃冰淇淋你沒聽見嗎,還有漢堡薯條,快去給他買!”
這幾個月,趙蘭也不知道白念怎麼了,一分錢都不給她了,就連白金來的零花錢都不給了。
白念掛了電話,從樓梯間的角落走出去,黑髮遮住了他的神情。
身上的棉衣因為穿了太多年,早就不保暖了。
張蘭的一條腿是假肢,走得雖然不快,但也算穩。
白念還記得自己當初沒日沒夜照顧趙蘭,陪她復健,每天都要忍受她的負面情緒。
“你啞巴了,說話!”
身材壯碩的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大,旁邊的人家開了窗戶罵過來:“神經啊,要罵回家罵去,在走廊吼什麼吼!”
趙蘭叉著腰想要罵回去,那女人“砰”地一聲關了窗戶,有些悶的吼聲從房子裡傳出來:“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攤上這麼個偏心偏到太平洋的媽!”
筒子樓裡住著的都是老街坊,白念是這一片最出息的一個大學生。
他成績好,平時也經常免費幫樓裡的孩子們輔導功課。
住戶們都知道他家的情況,對趙蘭都沒什麼好臉色。
一個殘廢在家的的女人,一個讀小學的混小子,靠著還在讀大學的大兒子養著。
不僅沒有愧疚和感激,反而整天在家裡打砸白念。
白念性格內向,被打了也只能偷偷忍著,好幾次都是鄰居們看不下去,出面阻止。
趙蘭還拿著家裡的菜刀把人都趕出去:“我的兒子我想打就打,要你們多管閒事。”
女人走上前,在白唸的胳膊上狠狠一擰,面色猙獰。
即使冬天穿得厚,白唸的胳膊還是立刻就被掐青了。
他沒說話,也沒有掙扎,只是在趙蘭發洩完以後,抬起眼睛,一臉冷漠看著趙蘭,平時乖順的模樣消失無蹤。
趙蘭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你皮子癢了是吧,金來,把棒子給我!”趙蘭怒急,往家裡喊了一聲。
白金來很快跑出來,手裡拿著一根一米長的棍子。
這是趙蘭專門用來打白唸的,細細長長的一條,打在人身上立馬就凸起拇指那麼粗的印子。
但很快,趙蘭便發現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