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大?師兄多多指教了。”
“自然,這是我分內之事。”
終於把話說開,白毓自在了許多,盡心盡力地為賀逸治療,直到靈力受阻——她體內靈力早已透支,治療賀逸的傷勢還是太?勉強了。
賀逸迅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隨口道:“師父給過我幾?株補充靈力的草藥,在最下面的抽屜裡。”
“好。”
白毓彎腰拉開抽屜,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她看到泛著靈力光芒的草藥旁邊,赫然躺著一枚寶藍色的戒指,戒指上的裝飾呈半月形,顯然原本應是一隻對戒。
不知道另一隻如今到了何處。
“大?師兄,這是……?”
她沒有發?現,背後賀逸身形驟然一僵。
這一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久,賀逸終於開口:“沒什麼,以前別人送給我的……如果?不是今天翻出來,我都快忘掉它了。”
他話音一轉:“白師妹,這幾?日我閉關,鶴水村的事務全都由你負責,我看你神色有些疲倦,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我沒關係的,倒是大?師兄你的傷……”
“我自己?來便可?。”
見他堅持,白毓也不好再?說什麼:“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我過來時遇見了大?長老?,他還問起?你的傷勢……”
攬月宗因為段菱杉的緣故,吸引了許多慕名而來的劍修弟子?,但段菱杉當慣了甩手掌櫃拒不收徒,教導這些劍修的重任便落在了大?長老?頭上——如今被迅速成長起?來的賀逸接過了一大?半,大?長老?才清閒了許多。
大?長老?是個脾氣暴躁的主,當初去調查清河劍派滅門之事,就差點在眾目睽睽之下和凌霄宗打?起?來。這幾?日賀逸閉關,沒有了穩重可?靠的賀逸在中間做緩衝,大?長老?早就煩不勝煩了,不管是他還是戰戰兢兢的弟子?,都無比期盼著賀逸的歸來。
“我無礙。”賀逸衝她笑笑,神色看不出絲毫異樣,“幫我轉告師父,我明日便去演武場。”
白毓沒有多想,又輕聲?囑咐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了。
她雀躍地想,今日總算把一直藏在心底的話說出了口,她本以為大?師兄會生氣,會大?聲?斥責她,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她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
不管是師父還是大?師兄,都是值得?她好好珍視的人。
在可?以預見的將來,她的人生還有無限可?能,她可?以遵循自己?的心意而活。她可?以繼續走醫修的路子?,懸壺濟世,救人於水火之中,也可?以試著再?度拿起?劍——作為殺人兇器的劍她不敢碰,但若是用來保護自己?和重要之人的劍,她有何不敢的呢?
她還可?以幫助鶴水村那?些和她有相同經歷的女孩子?,讓這場延續了許久、牽扯到無數無辜之人的悲劇到此為止。
她對著門外的月色彎起?眼,笑意盈盈,張開雙臂迎接輕柔的晚風。
敬過往,敬未來。
敬杯中酒,敬此間月。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她關上門時,賀逸驟然變得?幽深的目光。
恩斷義絕
白?毓到達鶴水村時, 白母已經做好一桌子菜等著她了。
她比幾天前見面時蒼老了許多,脊背深深佝僂下去,頭髮因缺少打理?而亂蓬蓬的。白?父坐在對面?, 神色凝重,自她進門目光便緊緊追隨著她。
“我收到了你?們的信。”白毓沒有遵從白母的意思坐下,站在門口道, “我先前已經
和你?們說?過了, 我弟弟他是中了邪修的功法, 我只能盡力保住他?的命……但他體內的生氣已被邪修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