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傳來——這把平平無奇的破鐵劍第一次有了自我意識,試圖違抗她這個主人的意願。
它在牴觸殺死方言修。
淵嶽說,她要找的機緣就在方言修身上……他們劍廬的人對劍有著超乎尋常的親和力,也許淵嶽真的察覺到了什麼呢?
“他最好是,可別讓我逮到什麼。”段菱杉哼道,“你既然已經打消了對我的懷疑,那你還來我們攬月宗幹什麼?”
容瀟蹙起眉:“我還有別的疑問。”
如果真的存在提升修為的秘法,嫌疑人範圍擴大,排除法便不好使了。
那就只能從兇手的動機入手——屠清河劍派,到底是為了什麼東西?
清河劍派有一個連她都不知道的寶物,引來外人覬覦……
“聽說四神器之一的流月琴在攬月宗,如果可以,我想親眼看一看。”
“沒必要,那玩意兒說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器,其實屁用沒有,還得天天派人守著,二長老為了這玩意兒三天兩頭就找我麻煩。”段菱杉沒好氣道,“你要想看,得先過問管事的二長老……那老頭子事多得很,你還是偷偷溜進去吧,被抓了別說是我唆使的就行。”
反正丟了也是二長老看管不力,段菱杉對此喜聞樂見。
“嘖,一個個的真不讓人省心,就不能學學我徒弟嗎……”段菱杉的話戛然而止,側耳聽了聽,“有人來撈我們了。”
柴房外面,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
小二抱怨道:“你們修仙人打架能不能注意場合,三天兩頭就打壞我們酒樓的東西,掌櫃因為這事又要扣我工錢。”
來人溫聲細語地安撫道:“這裡是您要的銀子,攬月宗對此事非常抱歉,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說說,下次不會了。”
“白毓!”段菱杉眼前一亮,“我的好徒兒你可算來了,為師等你等到花都快謝了……”
來人身穿攬月宗的內門弟子服,正是段菱杉唯一的親傳弟子,白毓。
白毓先是行了個禮,畢恭畢敬喊了聲師父,又抱歉地衝小二笑笑:“那我就把人帶回去了,非常不好意思。”
亭亭玉立,飄然出塵,與她那邋遢的師父截然不同。
見到這麼漂亮的仙子輕輕一笑,縱然有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了。小二看得有些呆了,半天才如夢初醒:“沒、沒關係……仙子記得常來啊!”
“師父明明說自己在閉關,卻又偷偷溜出來來喝酒,因為清河劍派的事情宗門裡已經吵翻天了,偏偏找不到師父的影子,我只得出來尋。”白毓嘆了口氣,看向她身後的兩人,“這二位是?”
段菱杉心虛地笑:“哦,她是清……”
容瀟徑直開口:“我姓蕭,蕭無名。”
方寸之間
段菱杉當慣了甩手掌櫃,一出酒樓大門就沒了人影。
白毓對此習以為常地嘆了口氣,道:“今日之事,我替師父給二位賠個不是,既然你們是師父的朋友,請放心,攬月宗必定會好好招待二位。”
有宗主的親傳弟子帶路,這一路自然暢通無阻,門口值守的弟子遠遠看見白毓,興奮地揮揮手:“白師姐!”
白毓笑道:“今日輪到了你們啊……大師兄呢?”
“大師兄剛做完任務回來,這會兒去找二長老報告了。”弟子看向後面,奇怪道,“咦?這兩人怎麼看著有些臉熟?”
昨天試圖混進去卻被攔下的容瀟:“……”
跟在大小姐身後當背景板的方言修:“……”
容瀟面無表情:“你認錯人了。”
“是嗎?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弟子撓了撓頭,“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人想要進來,想拜師的,想尋求庇護的,甚至還有兜售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