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漫長而又殘酷的三十大板行刑結束了。只見那名太監邁步緩緩走上前去,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這個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女子,開口冷冷地問道:“怎麼樣?你現在感覺如何?是否還有力氣能夠繼續去告御狀呢?”
此刻,那名女子仿若風中殘燭般耷拉著腦袋,豆大的汗珠早已浸溼了她滿頭的秀髮,溼漉漉地貼在頭皮之上。她渾身顫抖不已,彷彿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才勉強抬起那隻顫巍巍的手,費力地支撐起自己搖搖欲墜的身軀。
只見她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乾裂,嘴角處滿是鮮紅的血跡,而那雙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如今也佈滿了血絲。然而,即便如此狼狽不堪,她的眼神卻依然堅定不移,猶如寒夜中的明燈,熠熠生輝。
她艱難地張開嘴巴,一字一句地說道:“有,民婦要狀告丞相大人,他危害樓蘭,視百姓生命如草芥,肆意殺戮,甚至妄圖殺人滅口。民婦懇請大王能為民婦作主啊!”儘管她的嗓音因虛弱而顯得極其細微,但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如同洪鐘大呂一般,清晰可聞,聲聲入耳。
言罷,她再次咬緊牙關,忍著劇痛,以一種近乎執拗的姿態,艱難地從懷中摸索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儘管她已虛弱不堪,但那張紙卻沒有一點破損,顯然是被保護自己很好。她雙手捧著狀紙,遞向面前的太監,語氣堅定地說:“這便是民婦的狀紙,請公公務必呈遞給大王過目!”
太監微微頷首,表示應允。他接過女子手中的狀紙,只是那女子雙手的指甲破裂,經她遞出的狀紙上,也染了些許的血跡。隨後,他轉頭吩咐身旁的禁軍道:“先將這位婦人妥善看管起來,在大王召見之前,你們務必要保護好她的安全。另外,速去請位太醫來,給她上好藥,不得有誤!”
禁軍們接到命令後,動作迅速地將女子連同她所趴著的凳子一併抬了起來,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宮內走去。那名太監則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狀紙收進懷中,然後加快腳步匆匆入宮向大王稟報此事。
與此同時,丞相在回到府邸後,立即召集手下的心腹之人,吩咐他們趕緊去調查宮中那些線人的狀況。自從他暗中悄悄地開始囤積私兵以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和風險,他已經將原本安插在後宮中的線人撤走了將近一半,並將這些人手重新佈置在了前朝以及大王的周圍。這樣一來,如果大王或者朝中的大臣們發現了他私自屯兵的事情,他便能透過這些眼線及時獲得訊息並採取相應的對策。
經過一番周密的部署安排之後,這幾年裡,丞相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私兵這件事上,對於宮內的事務他極少關注過問。除非是涉及到立儲或者與私兵相關的重要問題,否則一般情況下他根本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然而,讓丞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正是由於他對宮中的這種放任態度,最終竟使得自己的女兒遭到了他人的陷害。更令他感到震驚和憤怒的是,他在後宮中所剩的另一半線人不僅沒有給他傳遞任何有關女兒遭遇危險的訊息,甚至連出手相助的舉動都未曾有過。
顯然,這其中極有可能存在部分線人出現了意外狀況,但即便如此,那麼其餘還安好的線人們又為何會毫無作為呢?難道說他們也背叛了自己不成?一想到這裡,丞相不禁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正當他眉頭緊鎖、愁容滿面之時,忽然間,一陣輕微卻又急促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來。緊接著,一個低沉而緊張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凝重的寂靜:“大人,不好了!”來人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只聽他顫抖著說道:“我們的線人出大事了!有一部分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解決掉了!還有一部分雖然僥倖保住了性命,但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啊!他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