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賢妃的眼神後,昭夫人下定決心,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劇痛瞬間襲來,疼得她眼眶通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趁著這股子勁,她顫抖著身子,緩緩跪下,泣不成聲地說道:“臣妾懇請大王開恩!”說完,她重重地叩頭下拜。
大王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做派,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又有何事?”對於這個昭夫人,大王對她毫無感情可言,她不過是按照慣例被選入宮中,且昭夫人的家族需要一個在宮中的女兒罷了。
昭夫人淚如雨下,哽咽著說道:“臣妾本不應在此時提及此事,但如今麗良人病得如此之重,王后又因塔吉嬤嬤之死久病不愈,臣妾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嗚嗚......臣妾斗膽祈求大王做主,讓麗良人去月兮居養病!”
說完,她又重重地叩頭下拜,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噴湧而出。這淚水,是發自內心的哀慟,不僅是因為大腿處傳來的揪心疼痛,更是因為她對大王情緒的恐懼。她深知自己並未得到大王的垂青,而那“死人居”一直是後宮中女人私下進行的勾當,從未有人膽敢將其挑明在大王面前。
儘管對於這些事情,大王不可能一無所知,但向來都是視而不見。如今,賢妃逼迫她在大王面前攤牌,她別無選擇,只能順從。而且,她實在也不願讓罕古麗死在自己的宮殿裡,否則,不僅旁人會嫌棄她沾染晦氣,連她自己也會心生厭惡。
就在她淚如泉湧,準備承受大王雷霆之怒時,一旁的賢妃如鷹隼般時刻窺視著大王的神情。當她察覺到大王似乎對昭夫人的落井下石之舉頗為不滿時,便如黃鸝般在一旁輕聲說道:
“是啊,大王,月兮居環境清幽寧靜,最適合養病了。況且雲和殿還有好幾位新進宮的妹妹們呢,若是把她們嚇壞了可如何是好?就像剛才的蘭採人,都被嚇得噤若寒蟬了!”
聽到賢妃提及蘭採人,原本怒火中燒的大王此刻心中的火氣瞬間就消了,他暗想:是啊,蘭兒,他的蘭兒還在雲和殿呢!一想到蘭兒,他的心裡便寬慰了許多,他原本打算定昭夫人的罪,她作為一宮之主位,竟然相信迷信之言,還要將患病的妃嬪趕出雲和殿。可如今,為了他的蘭兒,也只能委屈罕古麗讓她搬走了。
他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有沒有嚇到蘭兒。一想到自己無法常伴蘭兒左右,還要在蘭兒面前故作威嚴,他看著身旁的賢妃,心中竟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但他深知時機未到,便強壓心緒,定了定神,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送她去月兮居安心養病吧!沙木,從今往後,你專門負責為麗良人醫治!”
“謝大王!”昭夫人極力掩飾內心的狂喜,臉上卻還是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似乎對病榻上的人充滿了同情。與此同時,她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大王應允,這樣一來,那個人就不用死在自己的宮中了。她感激地看了賢妃一眼,同時又對她又多了幾分忌憚。
賢妃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她故作溫柔體貼地說道:“大王聖明,臣妾覺得,應當再派遣一些宮女去侍奉麗良人,以免有不周之處。”
“嗯,就依愛妃所言。”大王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那個被稱為沙木的人,正是一直為罕古麗治病的御醫。在聽到大王的旨意後,他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如今,人人皆知麗良人的狀況不佳,即便她死了,也無人會怪罪到自己頭上。但若是她活了下來,自己說不定還能借此更上一層樓,儘管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思緒回籠,他恭敬地說道:“臣,遵旨!”
隨後,大王轉身離去。其實,他壓根都不想來此檢視一個無足輕重之人的生死。只是,當初這名女子在半路遭遇異族人偷襲時,竟勇敢地舉刀斬殺了一名野蠻人。為此,他還曾在朝堂上提過此事。如今,這名女子即將死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