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筠把徐晏清送出去,看著他的車子遠了,臉上的笑容才慢慢落下來。
眼底閃過一抹幽色。
她在風口站了片刻,才匆匆回到屋裡。
孟鈺敬說:“我之前問過湯捷了,他現在職務多,事情就多,肯定是比以前還要忙。你一個人去他那邊住著,我也不放心,倒不如你就住在這邊,等他什麼時候空一點,你再搬過去也不遲。而且你媽媽剛才又不舒服了,她可是為了你待在這邊,你也要好好陪陪她。”
“媽媽怎麼了?”孟安筠去了房間。
孟母躺在床上休息,已經緩過來了。
孟母握著她的手,說:“別擔心,我還支撐得住。你要是心疼我的話,就跟我一塊回去,讓我照顧你。”
孟安筠垂了眼簾,搓了搓她的手,說:“可我工作才上手,這就不幹了,也不太好。這天越來越冷,你還是先回老家去養著吧,我怕你受不住。”
孟母看著她,眼裡還是擔憂。
“屋子裡有暖氣,比哪兒都好,你別擔心我。我得在這裡護著你,不能再讓人傷害你了。”
孟安筠在她身邊躺下來,天氣一冷,她的腳就疼。
真的疼,入心入肺的疼。
……
兩天過去。
陳念起了個大早,她這兩天在旅店休息的還行,除了盛恬話多一點,其他倒是沒什麼問題。
她出門的時候,天矇矇亮。
她走的樓梯。
行至四樓到三樓的平臺時,敏銳的發現有人出來,她立刻止住腳步,往後退了幾步,遮掩行蹤。
男人帶著口罩,穿著深灰色的大衣,身姿挺拔出眾。
就只是一眼,陳念就認出來了。
她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筆挺的站在臺階上,臉頰深深的埋在圍巾裡,仔細聽著腳步聲,勻速往下。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她的心上。
她一直站了很久,確定他已經離開,才下樓。
今天的事兒,可不能有什麼差錯。
她走了兩條街。
聶寒直接衝上來,一把抓住她,“你搞什麼呢?”
一輛黑色商務車在兩人跟前停下。
面對聶寒的暴怒,陳念還算冷靜,“先上車。”
“我怎麼可能跟你上車!”
“你不是想救尉邢嗎?你不上車,怎麼救?”
聶寒猛地一揚手,朝著她的脖子去。
陳念這一次躲避及時,雖力量上抵不過,但還是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現在也沒得選擇,不是嗎?”
車門拉開。
車上坐著一個男人,還有聶寒手裡年紀最小的手下,就坐在男人身側。
聶寒帶來的人,在一夜之間,全部失蹤。
他確實沒得選。
聶寒跟上車,陳念跟他坐在後排。
車內沉寂。
半晌,聶寒側頭看著陳念,說:“我們的人裡有臥底?”
“有。”
“是你幫他們確定的位置?”
這一刻,陳念自然也不必再瞞著,“我身上有微型定位器。”
“這是徐晏清的人?”
“不是。”
聶寒沒再問,但心裡已經涼了。
所以半年前,曲召閣突然被查封,並不是一個意外。
車子一路行駛,很快就上了高速,出了北城。
陳念給盛恬發了資訊,讓她可以離開。
車子開了兩天一夜,在進山前,給兩人做了搜身檢查。
層層通報下來,車子順利進入。
這一路,兩人都戴著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