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木槿朝唐介友好伸手,“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木扶桑,請問先生貴姓。”
那是一隻很骨感的手,沒有少女該有的軟嫩溫潤,骨骼分明的關節處粘滿乾涸的鮮血和灰塵。
唐介遲疑片刻才伸手回握,“唐介。”
接觸瞬間,少女的手指如一條妖嬈的蛇順著他的掌心劃過,帶著十足挑逗的意味。
唐介身子一僵,餘光下意識瞥向身後的隔板。
木槿嘴角微勾,心中明瞭。
男人的掌心、食指有厚厚的繭子,這是常年拿刀握槍形成的。
如她所料是個同行。
很快車駛下山,進入市區,路上汽車跟著多了起來。
唐介遞來一包溼巾,木槿會意接過,抽出溼巾就著後視鏡擦拭起臉上的血汙。
此時她身上穿著一件V領禮服,在前傾的動作下,露出胸前大片春色,胸口的碧玉戒指吊墜隨之晃動著點點碧光。
察覺到一束目光落在自己胸口,木槿沒有理會。
她慢條斯理地將臉上的鮮血擦乾淨,額頭上血淋淋的傷口已經癒合好,連疤痕都沒有。
她神情滿意,這次死而復生,連帶著前世覺醒的能力也一併跟來了。
更讓她驚喜的是,明明這具身體不是她的,但剛剛擦拭時她卻發現兩側的太陽穴各多了塊堅硬無比的保護骨。
這意味著,她現在的身體擁有和前世一樣的銅筋鐵骨,強悍到普通的手槍子彈都無法射穿她的頭骨。
雖然速度、力量、靈敏、耐力、自愈只達到了前世80%左右的水平。
但在此時,這個尚未有覺醒者的時代,足夠讓她站在全球食物鏈的頂端了。
別說是回木家收拾那個嬌滴滴的僱主,就是幹穿整個木家也是分分鐘的事。
簡單收拾完後,木槿側眸看向唐介,饒有興趣地開口,“唐先生剛才是在看我的胸?還是在看我的戒指?”
語畢,車內一片死寂。
唐介竭力保持著專注開車的神色,波瀾無驚的眼底還是多了幾分異色。
不是尷尬而是恐慌。
半響,昏暗的車內閃過一道耳鑽的光芒,他像是認命般小聲道:“胸。”
木槿卻像是鬆了口氣,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就好,只要不是看我的婚戒就行。”
唐介神色有異,“木小姐結婚了?”
木槿聞言斜了他一眼,嘴角的笑容突然變了味,抬手衝著身後的金屬隔板就是一下。
“後面是坐了個啞巴嗎?那麼多問題,夾個中間人傳話不嫌累嗎?”
唐介開車的手一頓,冷淡的臉上露出些許震驚。
這個女人是有透視眼嗎?怎麼發現後面老闆的?
實際上木槿是聽見的,超出常人幾十倍的聽力讓她一進車就聽到了後座那平緩的呼吸聲。
顯然好奇的不止他一個。
“怎麼發現的?”
隔板裡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音質低沉,音色偏冷,帶著一分漫不經心,充滿神秘的危險。
聽著這全然陌生的聲音,木槿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只想確認一件事,“你叫什麼名字?”
“池暗。”
簡單的名字說得格外動聽。
果然,木槿眉頭微挑,確認過名字,是她前世聽說過的那個人。
有意思!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嘴角高高挑起,臉上閃著笑意,“能給我張你的名片嗎?七天後我有筆生意要找你做。”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引得唐介神色古怪起來。
男人起了興趣,“木小姐都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是做什麼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