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芷:“你沒吃其他藥,只喝這個藥草熬的水?”
老嬸擺手:“死老頭一輩子就沒吃過藥片,喉嚨癢就猛灌熱水,
說是用熱水把火毒燙死,最近才熬藥喝,我還覺得奇怪。”
李德福哼了一聲,還記得剛才老婆子說的話,趁著她能好好說話了才慢慢走過去,一把把老婆子抱住:
“我說了沒偷吃,你看吧?冤枉我了。”
“啪!”老嬸老臉一紅,得虧天黑了,不然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死老頭,你別耍流氓……”
蘇白芷被老頭老太強塞了一波狗糧,突然感覺好撐。
實習醫生躲在角落偷笑,肩膀都顫抖了。
奚梅強壓唇角,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小蘇醫生,老頭子不會準備死了吧?我最近做了個噩夢,夢到他被炸死了,船上好多錢……”
所有人:“……”
老嬸這不像捨不得老頭……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整個村子亮如白天。
村裡的路被照亮,不用手電筒能看得清楚路上凸起的石頭。
蘇白芷她們拿到藥草,匆匆離開村子,在村口坐車趕回醫院。
而家屬院,
各家緊閉門,隔壁鄰居也不敢串門了。
砰,砰,砰!
裴阿姨和陳阿姨坐在院子裡乘涼,聽到拍門聲對視一眼。
“誰啊?”裴阿姨起身走向門口,不打算開門。
“是我!郝玲。”
裴阿姨眼皮直跳,看到玉珍走出來,忙向她搖頭。
“現在各家不能串門,你來幹嘛?”裴阿姨隔著門問。
她當然不會開門,郝玲這時過來肯定不安好心。
“玉珍,玉珍,你聽到了嗎?
你弟弟妹妹咳得厲害,我照顧不了兩個,你跟我回家。”郝玲儘量壓低聲音,怕別人聽到。
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家裡沒肉沒雞蛋,兩個孩子又咳嗽,一直咳,心肝肺都快咳出來了。
想到大女兒在陸團長家,好吃好喝住著,她心裡就恨。
憑什麼他們在家裡受苦,大女兒卻在別人家享福?
“你回去吧!”王玉珍站在門口,還戴著口罩。
她住在蘇姐姐家那麼久,郝玲從沒找過她,現在找上門,她才不信是因為想她。
噗咚!
“我給你跪下了,你跟我回家,母女哪有隔夜仇,
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跪下給你磕頭道歉還不行嗎?”郝玲從門縫看到大女兒,直接跪下磕頭。
她就是在賭,賭大女兒心軟。
裴阿姨忙拉開王玉珍,跪自己孩子磕頭,這不是咒孩子嗎?
旁人要是知道玉珍受母親跪拜,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王玉珍冷眼看著跪下的黑影,宛如黑夜的猛獸隨時想衝進來要把她撕碎。
她掙脫開裴阿姨,直接開啟大門,“哐當”一聲。
王玉珍對著她跪下來,連磕三個頭。
不是隻有郝玲會下跪,她也不會。
“你…你…”郝玲驚得癱坐在地上。
“跪下磕頭對你來說不過是逼我的手段,現在我回禮,郝同志可以放過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