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玲剛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轉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王營長卻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知道你為什麼討厭玉珍,是因為我更關注她是吧?
她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又聰明懂事,從她出生那天我就暗暗在心裡發誓,一定要給她最好的。
但我沒做到,你也沒做到。
我選了你和其他兩個孩子,把她推出去了,不然她在你眼皮子底下病很難好。”
郝玲怔在原地,心底有了恐慌。
她知道老王這次是認真的,他真的動了離婚的念頭。
王營長笑得悲涼:“玉珍前一天差點沒命,你還能當沒事人一樣在家做飯,
那天我回來,還笑得那麼幸福,你是不是覺得沒有她,我們一家四口可以過得很好,是她破壞了這一切?
郝玲,你…你有沒有想過,在你用剪刀剪掉她的頭髮,拉斷她的胳膊,用最惡毒的話詆譭她時,你們就已經不是母女了。”
“我不去了,我們不離婚,我就當從沒生過那個女兒。
老王,我們不離婚,這對你升遷也沒有好處。”郝玲跪著拉住他祈求。
她不能離婚,要是離婚回來肯定會被她娘嫁給那個人的。
當初她就是用了非常手段,才找到老王這麼好的丈夫。
她再也不要回去……
恐懼讓她渾身顫抖,根本不知道她說的話,讓王營長心生寒意。
這個家好像長滿了藤蔓,把他層層綁住,根本掙脫不出去。
如果他一開始不妥協把大女兒送回老家,結果會不會比現在好?
可世上沒有如果……
清冷的月光灑在院子,朦朧中把出口都隱藏了。
在黑暗中摸索的人,只是選擇了自認為對的方向。
週末,
第一艘客船剛停靠港口,漁民和要出港的人就陸續上船,
人滿立刻開船,幾乎在大家坐下沒多久,船噠噠的發動機聲響起,破開海浪駛向原定的地方。
裴阿姨和陳阿姨吃了暈船藥,感覺舒服多了,看著廣闊的大海,心情也跟著舒暢。
四個孩子安分地坐著,左看右看,單看人就夠他們看很久。
船上,有挑著兩籃子菜的阿婆,有裝滿筐魚拿去賣的男人,有抱著一籃子雞蛋的女人……
還有一些家屬院的嬸子,跟裴阿姨她們打招呼。
不過大家好像都默契地沒多問什麼。
蘇白芷跟王玉珍介紹這片海島附近的情況,相當於給她科普地理知識。
陸北宴看著孩子,側耳聽著,眸光閃了一下。
現在地圖上沒有這片海域,媳婦怎麼能準確說出每個地方?
等王玉珍被顏顏和笑笑抓著講故事,陸北宴才跟蘇白芷低聲說話。
“你說的南海離這邊不算近,那裡有什麼特別的?”陸北宴狐疑地問,他總覺得媳婦不會無緣無故說到這個。
蘇白芷:“有沒有特別的,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多問也沒用。”
海風帶著溼氣,也帶走了大部分的熱氣。
湛藍的海水起起伏伏,偶爾有海鷗輕點海面,抓起小魚小蝦,四個孩子用力拍著小手。
兩個小時後,船才靠岸,大家暗暗都鬆一口氣,在海上飄著總沒有踩在地面上有安全感。
為方便島上的孩子上學,港口到初中有小班車直達。
從港口到初中要30分鐘左右。
一路上都是山和村落,有很多挖掘機在動工,把山推平建工廠,建大樓。
到了初中,蘇白芷帶王玉珍去考試,陸北宴則帶著其他人在校園裡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