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開燈也能把人看清。
“王營長可惜了,這麼好的女兒不會珍惜。”蘇白芷感嘆道,現在的玉珍有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淡然氣質。
陸北宴挑眉,想起在船上時,王營長說起大女兒時的場景,物是人非。
兩人慢悠悠地喝茶,享受此刻的寧靜。
…
兩天後,
王玉珍離開海島,先回深城一中領取畢業證,並辦理相關的手續。
她本想直接住酒店的,但蘇白芷塞給她一把鑰匙,讓她住深城的房子。
裝修時,蘇白芷單獨給她留了一個房間,不管她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住。
王玉珍心底暖暖的,她眷戀這裡,不只因是故土,更因這裡有她眷戀的人。
從深城一中出來,她就坐公交車來到外貿街找她父親。
一路找到攤位號,王玉珍看到正在寫單子的父親。
他的鬢角已經染白,背脊還是挺直,說話聲音不緊不慢,眉眼帶著憂愁。
感覺到灼熱的目光,他轉頭看到女兒,下意識就想躲。
但他又貪婪地看著此刻閃閃發光的女兒。
她剪了學生頭,乾淨利落,穿著短袖長褲的運動套裝,青春活力。
王營長怔住了,好像看到小時候的大女兒重新站在他面前,對他燦爛一笑。
他眼前很快模糊了,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自己曾經捧在手心的女兒,到底經歷了多少,才重新落落大方地站在他面前?
那個畜牲的汙言穢語時刻折磨著他,讓他只能不停歇的工作麻木自己。
他是一個失敗的父親,不配得到女兒的原諒……
王玉珍眼眶也微紅,血緣關係割不斷,她釋懷了,父親也盡力了,他盡力做出最適合她的選擇。
最後,他親手把那個惡魔送進監獄。
父親曾經把她推出去,又親自終結了她曾經的噩夢。
沒有對錯,只有各自救贖。
一直壓在心底的那股鬱氣散開,她該擁抱這份父愛,即使它遲到了,但她貪戀……
在國外差點被流彈擊中,死裡逃生時,她後悔了,後悔沒好好給父親一個擁抱。
“爸…”王玉珍聲音哽咽,快步走到他面前抱住他。
“哎…不哭,回來就好。”王營長輕擁著女兒,拍拍她的肩膀,眼淚止不住的滑落。
這句“回來”,讓王玉珍埋在他的肩膀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是走了兩年多,而是從被送回老家後就一直沒“回來”。
“姐,你終於回來了!”弟弟輕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王玉珍快速擦掉眼淚,看向門口。
一道黑影正覆蓋弟弟,那雙陰狠的眼睛死盯著他們。
王玉珍瞳孔放大突然飛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