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大不了你跟我幹,我在深城做中介賣房子,
只要你會說話就餓不死,不懂就學沒什麼大不了的。
社會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姚桃突然出聲,上前把她拉到離懸崖遠一些。
方嬌蘭癱坐在地上:“我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行?你還能比我差?我連小學都沒畢業就出來混了。”姚桃拍拍她的肩膀:
“反正都窮途末路了,你就跟我跑腿,我一個月給你開30塊錢工資,
在深城租房子,一個月10塊錢,剩20塊錢足夠你吃喝了,等你熟練自己帶客戶,賣出一套房還有提成,不比外面那些單位正式工差。”
蘇白芷:“先活下去。”
黑暗中,三道黑影站在懸崖上,風不斷吹亂她們的頭髮。
迴盪的風聲如鬼哭狼嚎一般,竄遍整片竹林。
蘇白芷和姚桃把方嬌蘭送到招待所,還給她塞了一些錢才一起離開。
別人說再多,主要還是得自己想清楚。
姚桃一步三回頭,她們出來有一會兒了到王副營長都沒過來找,看來已經做出選擇了,
方嬌蘭能想通嗎?
蘇白芷:“她會想通的,逼到這樣人反而會搏一搏。
人生大部分的路都不是選出來的,是沒得選。”
別人看起來很勵志的經歷,大部分都是假的的,只有勤奮努力是真的。
要不是這次方嬌蘭追著王大娘打,以後也會出事。
同住一個屋簷下,還處處提防,活得更累。
方嬌蘭只是沒想到,連這些都在王大娘的算計中,
部隊不會處罰王副營長,畢竟娶一個有瘋病的媳婦也不是他願意的,他還成受害者了。
像方嬌蘭這樣後天形成的精神錯亂,大機率不會遺傳給孩子,但也不一定。
有利有弊,以後方嬌蘭想要孩子的撫養權,會容易一些,王副營長會鬆口不要孩子。
“明天早上我帶饅頭過來看她,不行,我要寫舉報信,
這事鬧成這樣,沈首長夫人一點作為都沒有,不配做軍嫂調解員。”姚桃憤憤不平地道,腳步加快。
蘇白芷搖頭失笑,提議道:“如果讓大家投票選,你覺得自己能得多少票?”
上次姚桃一戰成名,現在家屬院的老人看到她都怕,不敢在她面前擺長輩架子,還得皮笑肉不笑打招呼。
有架她是真敢打,不分男女老少。
今晚這事還沒完,有婦女聯合會介入,方嬌蘭跟王副營長離婚不會吃虧。
至少能拿到一些補償,不至於淨身出戶。
部隊給軍嫂的生育補貼,她能全部拿到,王大娘一分錢也摸不到。
…
第二天,
蘇白芷在家裡給菜地澆水。
叩,叩,
“蘇醫生,你在家嗎?”
“門沒關,進來吧…”蘇白芷把桶放下,看向門口。
馬娟和胖嫂子一人拿了一個竹籃子進門。
“我們來拿菜種子的,趁家裡的皮猴在家,讓他們挖土,種菜。”馬娟笑得眼角皺紋堆疊,把籃子放下:
“這些是新花生,我拿點過來換菜種子。”
胖嫂子附和:“家裡就有點土貨,你可得收下,不然我們下次不敢來了。”
“我就喜歡土貨,嫂子們種的東西肯定好的,這花生圓鼓鼓的,孩子這紅薯肯定很甜。”蘇白芷忙接過她們的東西:
“你們坐一下,我進屋拿菜種子,把籃子騰出來給你們。”
馬娟和胖嫂子立刻笑開花,打量了一下院子,再看到菜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