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就快被氣哭了。
蘇白芷卻像沒事人一樣,若無其事地嚼著肉。
蘇奶奶夾了幾塊肉放到蘇安碗裡,他才把淚水收回去。
一頓午飯下來,蘇安被氣得多吃了一碗飯,結束後就乖乖坐書桌前練字。
“還得是姐姐治你。”蘇奶奶嗔笑了一句,拉著蘇白芷進裡屋。
蘇安瞥了蘇白芷一眼,又繼續埋頭練字。
蘇爺爺拿出茶壺,到陽臺泡茶,唇角彎彎,還哼著小曲。
“阿芷,陸同志跟你說了嗎?你們的結婚證辦下來了,
我跟陸家那邊商量著,婚禮咱們暫時不辦,京市那邊可能有大動作,能避著就避著。”蘇奶奶從餅乾盒拿出一張證書,遞給蘇白芷。
“你別怪奶奶私自做主了,從小你就說要當醫生,保護好雙手,以後拿手術刀。假期到地裡幹活太辛苦了,奶奶捨不得……”
奶奶說著就哽咽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蘇白芷神色淡淡,看著手上的證書,沒有照片,只有她和陸北宴的名字,身份資訊。
她回來就為了這事,現在卻說不出口了。
這個年代基本相親了,答應處物件後,都是奔著結婚去的,沒人奔著擋家長安排相親的。
蘇奶奶緊盯著她的神情,見她沒有太大反抗,心裡才舒了一口氣。
“奶奶,僅此一次,這麼重要的事,我想自己做主。”蘇白芷妥協了,無奈地道。
蘇奶奶摟著她的肩膀,手輕撫她的額間:
“嗯,等混亂過去就好了,奶奶什麼都不干涉你。”
蘇白芷輕點頭,結婚證書下是她和陸北宴的戶口本。
她的戶口從紅溪公社遷出來,就不用跟羅河村的村民搶工分了。
兩人還來不及多聊,門外就傳來了羅桂蘭的聲音,
“安安,你二姐回來了?她在哪?”
蘇奶奶拍了拍她的手,溫和地道:“出去吧,報個平安,順便跟她說結婚的事。”
蘇白芷點點頭,轉身開門走出去。
羅桂蘭看到她,走上前就想掐她手臂,被她躲過去了。
“死丫頭,我不是你媽嗎?去鄉下一個電話也不打回來,
母女間哪有隔夜仇,你就是狠心的丫頭。”羅桂蘭一通輸出,抬手擦了擦硬擠出來的眼淚。
她打量了蘇白芷一眼,心裡更悔了,早知道就讓明月去下鄉,也不至於現在在西北農場受苦。
前兩天她收到信,明月剛摔斷腿,以為瘸了就能回家,沒想到照樣得下地幹活。
跟她一起摔瘸的知青倒是被送回城了。
“我結婚了。”蘇白芷沒把結婚證書遞給羅桂蘭,而是展開給她看清楚。
羅桂蘭來不及掩飾眼底的悔意,聲音拔高:
“誰同意你結婚的?死丫頭,嫁給鄉下人,以後苦一輩子,像你小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