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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芋,那天蕭樾送你回家之後,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了?”
阮芋一愣,眨巴眼睛裝傻:“啊?沒有發生什麼啊……”
“什麼都沒發生。”
蕭樾直接接過話茬,
“我送她到家之後就走了。”
許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她也不想大庭廣眾地問這種問題,但是她的 醉鬼
他話音沉沉的, 顆粒感很重,卻沒來由得讓人覺得他好像在撒嬌,語氣既乾淨,又有點無賴, 灼熱的吐息噴灑在阮芋頰邊, 令她心猿意馬, 望著那雙漆黑迷離的眼睛,心臟彷彿一寸寸墜入他眼底的深海。
時隔多年的聚會鬧得兵荒馬亂,許帆被勞動扛在肩上帶走了,人都坐到車上, 還要把車窗降下來, 指著外頭的蕭樾罵罵咧咧,甚至口出狂言, 如果她是男的,能有他蕭樾什麼事兒, 聽得蕭樾和勞動的臉一個比一個綠。喬羽真和國慶兩個旁觀者站在路邊聽著快笑趴了,喬羽真連聲說北城這一趟來得值,有這種好戲看,實在太值了, 她在寧城待得無聊得緊,以後有聚會一定要喊她,隨時打飛的過來參加。
阮芋是他們六個中唯一一個滴酒未沾的。
送走了喬羽真和國慶, 她攙著蕭樾去停車場找車。
阮芋最終還是叫了代駕, 不敢帶著個醉鬼自己開車。
數不清今晚蕭樾究竟喝了多少酒,能把那樣一個清冷穩重的人喝成現在這個粘人精, 兩個人一起坐在後座, 他偏要把阮芋摟在懷裡, 下巴磕在她溫暖又瘦弱的肩窩裡頭,帶著酒氣的呼吸不間斷地覆蓋在阮芋頸間肌膚上,吹得她渾身酥癢,像被人捏住了癢癢肉,隔一會兒就要癢得哆嗦一下。
所幸蕭樾喝醉了不會像許帆那樣發酒瘋。
除了變得有點粘人,他的行為舉止還算安靜,像一隻藏起尖利獠牙的大狼狗,沉默地窩在主人身邊,烏黑的睫毛蓋住凌厲深邃的眸光,偶爾撩起眼皮望向窗外,那雙沉靜鋒利的眼睛映著街道上遙遙投來的碎光,清澈單純得就像高中教室裡午睡醒來的少年的眼睛,走廊上清透的午後陽光落入他眼底,彷彿下一秒他就會低頭扯來課桌上的作業本繼續刷題,或者被兄弟們前呼後擁地離開教室去球場踢球……
這麼多年過去了,阮芋總覺得他改變了不少,可是此時此刻,斑駁搖晃的路燈從他臉上肩上掠過,劃出一道道光陰的影子,她才意識到他其實一點也沒變,無論時間如何前行,無論空間如何變幻,那個冷淡又有些倨傲,總是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展現溫柔和細心的男孩子,從來沒有離開過。
車開到小區樓下,代駕離開了。停車的地方離他們家單元樓還有兩百餘米,昏黃的路燈投下溫暖而暗淡的光影,欒樹茂盛的樹影與燈光交相輝映,阮芋踩著參差交錯的影子,抬眼看到蕭樾正站在一棵高大的國槐樹下發呆。
他的站姿依然筆直得像刀鋒,阮芋自然地挽住他胳膊,仰頭問他:
“蕭先生,你還記得我們家在哪嗎?”
蕭樾認真地抬手指了指遠處的18號單元,薄唇輕啟,聲音聽起來彷彿根本沒喝酒:
“當然記得,那是我們家。”
冷風拂起他細碎的額髮,男人目光幽深寂靜,忽然用低低的嗓音重複了最後幾個字:
“我們家。”
阮芋點點頭,心尖莫名顫了一顫,好像被一隻不知輕重的鳥兒用力啄了一口:
“對啊,你和我的家。你是一家之主,我是一家之主的老大,所以家裡主要還是我說了算。”
“好的,阮老大。”
蕭樾今晚聽話得讓阮芋覺得好笑又心疼。
她不知道他想起什麼了,是他們之間錯過的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