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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消失了,雪白的校服消失了,教學樓走廊消失了,少年少女長成獨當一面的大人,曾經最耀眼的那個少年,也徹底消失在她生命裡。
勞動和國慶看著大大咧咧,實際都很有心眼,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大家坐在一塊聊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愣是沒有提到一次唯一不在場的那個好兄弟。
但是在場的總有幾個不瞭解情況的,況且阮芋消失了這麼多年,就算有些人曾經瞭解情況,現在可能早就忘了。
一個人只要足夠牛逼,就算他不在場,場上也處處是他的身影。
阮芋聽到有兩三個男生在聊蕭樾投資過的創業公司。蕭樾很有錢,阮芋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不過幾年過去他的有錢程度似乎翻了好幾番,這些錢大部分都不是他一個學生能掙來的,據說蕭樾高中畢業後幾乎不再回寧城的家了,和父母的關係也越來越生疏。他父母都是鼎鼎有名的企業家,尤其是他母親,做連鎖商超生意,手握巨大的現金流,這幾年分店開遍海內外,公司市值水漲船高。不知道他父母出於什麼心理,有傳言說是因為愧疚,自從蕭樾成年,他們就把手頭上的資產大筆大筆轉給他這個唯一的孩子,具體有多少錢沒有人知道,蕭樾平常也沒有任何奢侈的愛好,就像普通學生一樣學習搞科研,直到他升大三那年,有個比他大兩級、同專業關係不錯的學長畢業後要創業,當時創業環境不好,到處找風投找不到,蕭樾應該是參與了那個創業專案的初期規劃,但他學業未盡,不能出太多時間精力,於是他出了一大筆錢,七位數,反正放在銀行卡里也是發黴,乾脆拿出來投資他認為有前景的專案,這個創業公司就靠著這筆錢漸漸盤活,加上創始人非凡的頭腦,兩年過去,如今已經壯大成業內獨角獸。這兩個同學談論,只等財務週期足夠,再過兩年,這家獨角獸公司肯定要上市了。
這時有另一個人加入話題,阮芋豎著耳朵聽,這個同學似乎也是a大信院的,和蕭樾很熟。他說那個創業的學長不僅要蕭樾的錢還要蕭樾的人,說等蕭樾博士一畢業就把他聘過去做演算法科學家云云。
什麼學長這麼牛逼,股東給你錢你還要拉股東去賣命。
阮芋恨不得把耳朵貼到他們臉上。
她一隻手佯裝閒散地搭在桌沿,身體微微傾向聲源處,碗裡的菜半天不吃一口,早就放涼了。
另一隻手垂在身側,隔壁的許帆突然拿手肘撞了她一下,阮芋渾然不覺,過了一會兒,許帆又猛懟了兩下她的腰,阮芋才一激靈,從全神貫注的偷聽狀態中抽回神志:
“幹嘛?”
“勞動出去了……”
“哦,他出去就出去唄。”
“我還沒說完。”
許帆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壓低聲音,
“他去樓下接蕭樾了。”
“哦。”
阮芋隨口應了聲。
片刻後。
“什麼?”
阮芋像是才回過神,細長的睫毛劇烈地顫了顫,“不是說不來了嗎?”
許帆:“誰知道,也許實驗室的事情搞定了吧……”
她話音未落,斜後方的鐵質樓梯上傳來一串平穩沉著的腳步聲。
他們桌的位置緊臨二樓觀景圍欄,阮芋背後就是一片低矮的綠植,越過一道鐵藝圍欄,下方是酒吧舞臺,有鄉村歌手抱著吉他,坐在清冷而繾綣的燈光中悠然吟唱。
勞動走在前頭,拾階而上,路過的美女巧笑嫣然和他打招呼:“嗨,帥哥。”
勞動朝她禮貌地笑了笑,沒說話,很快擦肩而過。女人的視線於是落在他身後那人臉上,剎那間似是被魔法定住身體,連調笑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剩眼睛能動,誇張的睫毛上下翻動,不敢相信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