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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一呼百應,阮芋他們家所在的街區,好幾束煙花爭先恐後地竄上天空,伴著炸耳的爆破聲音,黑暗的天幕被頻頻點亮,宛若五彩斑斕的潑墨畫卷。
阮芋舉起手機拍了一段短影片。
先發給正在聊天的蕭樾,又發到宿舍聊天群,最後還給溫老師發了一遍。
蕭樾拿起手機看了眼。
他沒注意時間先後,只知道兩個微訊號都收到了一樣的訊息。
現在連短影片都可以群發了?
寂靜無人的街道上,他仰頭望了眼天空。
除了揮之不去的光汙染,就是霧濛濛黑漆漆的一片,沉靜得好像一方深淵。
所幸他收到了來自遠方的鮮活的煙花。
儘管只佔她分享欲中的百分之一。
阮芋盤腿坐上飄窗,手機倒扣在膝上。
又不回訊息了。
她懷疑蕭樾這會兒正在和一百個祝他新年快樂的姑娘聊天。
等到手機再次震動,阮芋不鹹不淡的,沒有立時拿起。
手機不間斷地震了一遍又一遍,即將從她腿上震掉下去,阮芋才伸手撈起來。
“靠。”
她驚叫了聲,嚇得直接把手機丟到飄窗坐墊上。
關曉荷跑過來:“怎麼了……啊這,誰給你打影片啊?”
“就,蕭樾啊。”
阮芋雙手胡亂抓了下蓬鬆凌亂的頭髮,滑過素面朝天的臉頰落到身上。
她現在穿著不記得是小學還是初中買的橘紅色絨面棉襖,長髮用個大抓夾隨隨便便夾在腦後,肩上亂七八糟地垂了好幾綹,造型活像菜市場賣魚的大嬸,還是被魚扇過的那種,不修邊幅到了極點。
關曉荷提議:“要不要先掛了?”
阮芋走過去拿起手機,想了會兒又放下,先在原地轉了個圈,後又著急忙慌地跑到衣櫃前換衣服穿。
她動作神速,掏出昨天新買的呢子大衣,換下棉襖,邊整理衣襟邊匆匆遽遽衝進洗手間,對著鏡子飛快把頭髮梳整齊,紮了個乾淨簡單的馬尾辮。
等她洗完臉從洗手間走出來,影片邀請的震動聲早已經平息了。
途徑一處沿河的城市花園,蕭樾隨便找了張長椅坐下。
前方的小廣場上,有零星幾個八|九歲的小孩湊在一塊玩煙花棒、丟響炮。
剛才一時衝動給阮芋打了個影片。
忍著沒結束通話,對方也如他所想,直到影片邀請結束都置之不理。
他不禁想起和她一起做廣播節目那天。
節目結束時,他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應該聽見了,甚至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給予任何答覆。
一出播音室大門,她就跟著廣播站的前輩離開了。
手機在這時亮了下,一個極短促的訊息氣泡跳出來。
阮芋:【?】
蕭樾斂了斂眸,長指在鍵盤上輸入:按錯了。
還未點選傳送。
阮芋:【剛才沒看見】
阮芋:【你要不再打一次?】
影片
幾乎在阮芋訊息發出去的下一秒, 蕭樾的影片就打過來了。
手機的震動似是能傳導電流,阮芋像被電到,突然手足無措地把手機丟到關曉荷手裡。
關曉荷立刻把這個燙手山芋擲回去,閃得老遠說:
“你自己接, 別拍到我, 我可沒換衣服。”
這一折騰, 十幾秒過去了。
阮芋像是下了極大決心,又裝作輕描淡寫,指尖輕觸螢幕,影片接通了。
畫面顯現的瞬間, 她立刻轉換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