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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芋耳根莫名熱起來,認為他應該又是在拿她尋開心。
儘管他沉穩的聲線聽起來不像在開玩笑。
阮芋稍稍定神,狀似鎮定地說:“賽後的採訪,可不是什麼人想參加就能參加的。我們只邀請被選入省隊的獲獎選手。”
話音落下。
蕭樾維持著垂眼看她的姿勢,那副冷淡、傲慢的神態毫無鬆動。
然後衝她揚了揚眉梢,不慌不忙道:
“所以,這不是讓你提前邀請我嗎。”
有我
數不清的同學端著餐盤經過身後, 朝他們投來探尋目光。
阮芋扶著餐盤的手指微微蜷起。
每隔一段時間再見,這人的bkg指數似乎都會重新整理上限。
但他確實有拽的資本,這讓阮芋吐槽的話語急剎在喉間,有些無計可施。
她清了清嗓, 口舌略微發乾:“就算你覺得自己穩操勝券, 我現在也不能保證到時候一定邀請你。”
蕭樾:“沒讓你保證, 你記在心裡就行。”
記在心裡有什麼用。
阮芋只是廣播站的底層打工仔,除非領導指明讓她挑嘉賓,否則哪有話語權。
但是,只要蕭樾的賽績足夠強悍, 那麼就只有各大宣傳組織搶著採訪他的份, 哪用得著他自己爭取。
這般想著,阮芋更納悶了:
“你之前不是對廣播站不感興趣嗎?怎麼現在這麼想被我們採訪?”
蕭樾淡然地提醒她:“我剛才說過, 我是你的粉絲。”
我信你個鬼。
阮芋一邊腹誹,一邊感覺熱氣上臉, 語速加快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受不了我的聲音。既然說是我的粉絲,那我問你,期中考前我們欄目最後一次演播的主題是什麼?”
蕭樾眼皮都沒眨一下,張口便答:“備戰期中考, 攜手文學社品讀考綱經典名著。”
靠。
竟然真的知道。阮芋人傻了。
“那倒數第二場節目的主題呢?”
蕭樾勾了勾唇,不緊不慢道:“沒有特殊主題,那天就是日常的社團新鮮事播報。”
假的吧。
阮芋一時語塞, 瞳孔微微放大, 不知該如何應對。
或許他擁有過耳不忘的超強記憶力,只要聽過的節目, 就能牢牢記住, 無關這節目是她的, 還是別人的。
“現在信了?”蕭樾淡聲問。
阮芋別開眼:“你變得倒是夠快,明明運動會那會兒還滿臉不爽地想逼我離開廣播站。”
“那時候年輕。”
蕭樾說得雲淡風輕,彷彿談論的是別人的年少無知,“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作為你的粉絲,哪週四要是沒聽你的節目,我題都刷不下去。”
您可真能掰。
阮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能考年級第一全靠我?”
蕭樾:“合理。”
他一雙黑眸似笑非笑,眼底映著食堂暖色調的頂燈,光芒在他眼中收斂,化作縹緲微弱的暗夜星火。
這人說話越來越沒譜了,他凡事順著她的話來,阮芋根本找不到反擊的空間。
於是乾笑兩聲,止戈收兵道:“好的,我信了你的鬼話。那就祝你省賽加油,勇奪頭籌吧。”
“謝了。不過光這個祝福還不夠。”
阮芋抬眸睨他:“別蹬鼻子上臉哈。”
蕭樾無視她控訴,轉身端起餐盤,視線從高處迤迤然落下來,音色低磁清冽:
“為了你的粉絲能在省賽為校爭光,偶像同學,有事沒事記得多和我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