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內羅端起茶杯的動作頓了頓,又輕輕放下,在燭光的映襯下表情變得晦暗不明。
“我承認你在裁判所手中逃脫我很驚訝,可是你又能幫助我什麼呢?”
他是一個喜歡直來直去的人,他並不否認自己確實陷入了困境。
儘管他不願意再對他人給予太多信任,但他還是有耐心聽聽對方能說出什麼樣驚人的話語。
女子輕笑。
“格內羅大人,我剛剛去了一趟南邊的前哨驛站,您猜猜我見到了什麼?”
提到前哨驛站,格內羅的臉色越發難看,自從驛站負責人凱斯男爵被抓走自縊後,他就失去了那裡的任何訊息。
剛開始他都在處理約瑟夫逃走後留下的爛攤子。
直到一週後反應過來,想要處理前哨驛站的事情已經不知道從何入手了。
事後他親自按著戶籍找到某些人類軍官的家時,早已人去樓空。
種種跡象表明,凱斯帶過去的前鋒軍貌似是集體叛變了。
所以他預設了,前哨驛站恐怕現在是那些人類叛軍的集中之地。
只等待著從這次麻煩抽身,隨時都可以解決這群背叛者。
“無非是一群隨時可以解決的叛軍罷了!”
歷史上人類軍隊失控背叛是常有的事,從來沒有一個領主因為這種事情會被議會處罰。
只需要及時解決掉,不給帝國造成重大損失即可。
這種小事格內羅根本不放在心上。
“格內羅,如果我說,控制那裡的已經是一群德魯伊了呢?”
“什麼?這不可能!!!”
“這是我親眼所見哦~”
說著女子掏出一枚留影珠。
上面播放的畫面正是,一群變身成熊人的德魯伊正在搬磚建房子的畫面。
清晨5點,黎曼城帝國情報部。
特遣情報長官安德留斯此時一臉倦容,他有些陰沉地看著逃回來的四隊隊長錫坎·達爾。
錫坎此時一臉沉痛地半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似乎在為自己的隊員相繼犧牲感到悲切,但誰都知道他就是在演戲。
而一旁連敵人面都沒見到,就跟隨著錫坎一起逃回來的特遣一隊隊員們,他們正站在一旁一臉平靜地吃瓜。
誰叫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可以隨時撤退的,所以責罰再怎麼也輪不到他們。
“錫坎我跟你強調了多少遍,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這幾百年過去了你說說我幫你向上頭掩飾了多少次了?
可是你呢!
幾十年過去相安無事,我以為你改正了。
但到頭來你還是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每次臨到頭都第一個拋棄你的隊友,要不是你我的小舅子,我他媽的都想把你抽死!”
說著安德留斯掃一眼站在一旁一臉嚴肅的一眾一隊成員,看著他們一副充耳不聞的樣子,他一下子都不知道火往哪發。
實際上他是故意在旁人面前貶低責罵錫坎的,為的就是向別人表明自己沒有偏袒自家親戚的態度。
特遣一隊這些老油條對錫坎這點把戲都太清楚了。
情報局的老人誰不知道四隊隊長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他又不是蠢蛋。
正常情況下,他哪裡會拋棄自己的隊友直接回來親自報告。
必然是獲得了重大情報,並且感知到了危險的氣息,才會第一時間跑路,讓自己隊員去殿後。
這份情報的價值必然遠遠高於拋棄隊員的責罰。
論第六感,錫坎無疑是整個情報局能排得上前列的,每次都能險象環生。
安德留斯良久開口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