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樹影婆娑。
軍營中營帳一字排開,旌旗飄揚,到處充滿了熱鬧嘈雜的聲音,有士兵們高聲吆喝的聲音,有馬匹的嘶鳴聲,還有刀戟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軍營深處有一處石砌府邸,朱漆大門的上方赫然懸著一面匾額,上面用燙金大字赫然寫著“關內侯”三個大字,門前站著兩個身穿甲冑,驍勇善戰的將士。
閣樓內燈火通明,一位金甲將士伏於案前,他身高九尺,體型偉岸如山,手裡拎著一罈烈酒,面色赤紅如同烈火,鼾聲如雷。
一道黑影飛掠過高大的城樓,幾個閃身間落在了軍營中最高的那處閣樓,渾然沒有引起下方的兩位將士的注意。
金甲將士渾濁的目光瞬間一道精光閃過,臉上那道長疤在燭火的映照下愈發猙獰,他目光注視著陰影處,沉聲說道:“出來吧。”
“侯爺的天罡領域愈發精進了。”
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隨後走出一位黑袍老者。
關內侯眼角抽動一下,操起地上的擂鼓甕金錘,淡淡地說道:“你是來找死!”
黑袍老者絲毫沒有在意,步伐從容地走到案前,坐在了關內侯的對面,淡淡地說道:“侯爺儘管一試,只是可憐了外面的那些兒郎了。”
“汝敢!”
黑袍老者沒有言語,自顧自的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關內侯。
片刻後——
關內侯好似洩氣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了下去,他隨手抄起案上的一罈屠蘇酒,“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一大口,似乎在宣洩著心中的不滿。
“咕咚——咕咚——”
俄頃,滿滿一罈的屠蘇酒被關內侯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碎裂的聲音頓時引起了樓下值守將士的注意。
“將軍——”
“將軍——”
守在門外的將士抽出長刀,快步地奔向閣樓。
察覺到值守將士的行動,關內侯急忙地開口喊道:“本將軍無礙!退下吧!”
關內侯渾厚而冷靜的聲音讓他們放下心來,隨即回到了原位繼續值守。
黑袍老者對關內侯的反應很滿意,並不意外,似乎早在預料之中,他端起酒斛,再次地抿了一口,自顧自的說道:“好久沒有喝到這美味的屠蘇酒了。”
說完一飲而盡。
“你這次來,想必不僅僅是來喝酒的吧!”關內侯一面猛灌一口,一面疑惑地問道。
“不然呢?”
“我就不能只是過來看看你?”黑袍老者隨意地說著。
關內侯將擂鼓甕金錘隨後放在一邊,沉聲說道:“未必吧!”
黑袍老者瞥了一眼關內侯,繼續自顧自地品著屠蘇酒。
良久之後,他聲音似乎有些悲愴,幽幽地說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關內侯靜靜地看著黑袍老者,眼神中帶有追憶的神色,似乎他的目光能夠看穿那身黑袍一樣,一老一少就這樣互相對視著。
沉默了良久後,關內侯目光平靜中帶有一絲堅定,他語氣清淡地道:“你還是不死心?”
“死心?”
哈哈哈——黑袍老者仰天長笑,似乎被關內侯的話逗笑了一般,他一邊抬手試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一邊語氣悲涼地說道:“忘——不——了!”
關內侯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譏諷地說道:“恐怕你的出現,會讓天下吧!”
話音未落,關內侯手中擂鼓甕金錘金芒爆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黑袍老者。
“爾敢!”
黑袍老者一聲驚喝!
他沒有想到關內侯真的敢在軍營中動手,倉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