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雲茫茫,薄霧清冷。
小院內一片平靜,似乎一切都未曾發生一樣。
地上青磚翻起,碎石橫飛,昭示著一切並非那麼簡單。
一道青衣身影孤傲地站在原地,身上的劇痛讓他身體有些顫抖,但是他目光中透露著異常的堅毅,深深地注視著黑影離去的方向,久久不曾離開。
一炷香後,他的身體終於迎來了極限,眼前愈發模糊,隨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天字一號房內一道曼妙的身影陡然睜開雙眼,眸中滿是羞憤,還帶有一絲怒氣,隔壁廂房內斷斷續續傳來一聲聲喘息和吱嘎吱嘎的聲音,讓好不容易睡著的她不斷驚醒,腰間的短刀不斷抽出又放下,她強忍住殺伐的心,隨手抽出一縷棉絮塞進了耳朵裡,頓時感覺世界都清淨了。
砰——
片刻後,她又睜開了雙目。
似乎這次的聲音與之前的聲音有些不同,好像是從外面傳進來的,是陳文清?
她迅速摘下棉絮,起身側耳傾聽著。
只有隔壁廂房還在低聲竊語,外面死一般的寂靜。
不對?
穆青飛快地起身,蓮步輕移快速來到窗前,她目光一凝,赫然小院內有一道青色身影,他面朝下倒在地上,正是夜宿柴房的陳文清。
她驀地抽出短刀,一把掀開雕窗,身形一動躍然而下。
她翻過青衣少年的身體,那是一張慘白慘白的臉,嘴角滲出一股鮮紅的血液,周身有十二處骨骼斷裂,如果不是尚有鼻息,穆青都以為他已經死了。
穆青望著懷裡的青衣少年,神情焦急地喊道:“陳文清,陳文清,你醒醒,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
青衣少年緩緩地睜開眼睛,當他看到是穆青的時候,嘴角泛起一股濃濃的笑意,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沒——事——”隨後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大昰,陽城,某處
一道黑影越過一幢幢樓閣,落在一處精緻的角樓上,靡靡之音不斷傳出。
片刻後,裡面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出去!”
一眾舞女神情有些哀怨地退出角樓,隨著一道道曼妙的身影退出去之後,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出來吧!”
黑影一躍而下,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斷臂處不時地滴下一滴暗紅色的血液,赫然就是遁走的侏儒人,他頭也不敢抬恭敬地說道:“見過主上。”
紗簾後是一道純黑的身影,那人眉頭微皺,神情中似有不悅,似乎對跪下之人弄髒了地毯有所不滿。
俄頃,黑衣人影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事情辦好了嗎?”
侏儒人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滾落,他聲音顫抖地說道:“啟稟主上,沒——沒有。”隨後身子跪得更低了。
砰——
黑衣人抄起案前的高足玉杯狠狠地丟了出去,他怒喝道:“你是幹什麼吃的,廢物!”
侏儒人不敢辯駁,他將頭死死地抵在地上,默默地承受著主上的怒火。
過了一會後,他感覺主上似乎已經消氣了,才訕訕地說道:“屬下發現他們好像和葉三刀有關係。”
黑衣人神情一頓,隨後問道:“何以見得?”
“啟稟主上,那個叫做陳文清的少年身上有葉三刀的成名絕技——化骨水,我這條手臂就是在交戰中失去的。”
黑衣人的目光凝視著侏儒人,良久後他並未發現對方神色中有什麼異常,隨後他聲音平靜地說道:“罷了,有化骨魔人葉三刀暗中保護他們,短時間內是不能得手了。”
而後,黑衣人朝地上丟出一顆金錠,淡然地說道:“滾吧!”
侏儒人一邊向前跪爬撿起金錠,一邊恭敬地說道:“屬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