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噓呼吸,吐故納新……”
伴隨著長生訣功法地執行,陳文清驚愕地發現呼吸已經不那麼困難了,脖頸上的那根藤蔓似乎已經沒有了“力氣”,已經不能再繼續收縮箍緊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掙開。
“吸噓呼吸,吐故納新……”丹田內真氣充盈、鼓盪,翻江倒海。
“還不夠!還不夠!”
要想突破到氣旋境需要的真氣量非常龐大,當年桑啟突破氣旋境用了近三年時間,才形成了一個拇指大的氣旋,堪堪完成小周天執行。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綠色光芒閃入陳文清的身體。
頓時,陳文清四肢百骸無比舒暢,綠色光芒化作春雨滋潤著丹田,一股萬物復甦的力量緩緩流動,真氣凝而不散。
就是現在,陳文清一聲厲喝:“丹田內轉,起!”
真氣宛若游龍盤旋在一起,逐漸形成一個猶如雞蛋大小的氣旋。
隨著氣旋的形成,陳文清可以明顯的感受到指尖有些發麻、發脹,似有真氣想要破體而出。漸漸地,整個背部傳來陣陣溫熱感,旋即頭頂百會處有一股清涼浸入,如水一般,自上而下,化作一股熱氣向丹田內匯去,融入氣旋中。
氣旋隨呼吸而動,一吸凝聚,一呼散開,似乎在按照某種獨特的韻律旋轉起來,不快不慢,不溫不火,卻帶動了五臟六腑氣血執行,也帶走了藤蔓的生命精華。
此時陳文清有一種錯覺,哪怕是自己不用呼吸,也不會有窒息感,似乎形成了內呼吸。
微微活動下僵硬的脖頸,陳文清發現藤蔓已經沒有了想要將他“吸乾”的衝動,隱隱約約間似乎藤蔓想要“逃離”?
它們在慢慢地抽離藤條,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難以移動分毫,似乎深陷沼澤不能自拔。隨著陳文清的一呼一吸間愈發無力,彷彿隨時會鼓衰氣竭。
漸漸地,暗紅色的藤蔓愈發沒有光澤,它們無力的掙扎著,艱難的移動著,妄想回到古樹的“軀體”上,找回那熟悉的庇護——依賴。
樹枯枝茂一條藤,纏得百年共生死。
藤,依附著樹才得以生存。可是它卻貪婪地索取古樹的生命,直至消磨殆盡,形如枯槁。
適才茂盛翠綠的葉子,個個下垂,邊緣的綠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褪盡,留下了一圈圈淡黃,緊接著從淡黃色褪成了焦黃色。
隨後,先是軟弱地下垂,又是骨折般地向上翻起,猶如甦醒的骸骨發出一陣陣“咔嚓咔嚓”的異響……
葉面的兩側向中心捲曲著,僅有著一根極細的葉柄與藤蔓勉強的連線著。轉眼間,焦黃的葉片已如蛛網般,只剩下蠟黃蠟黃的骨架,宛如一具具乾屍,沒有一絲生機,彷彿一陣風吹過就會化為無數碎屑。
“噗…噗…”,藤蔓上的八月瓜慢慢變黃,發黑,一個個從藤上掉落,摔得粉碎,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刺鼻、酸腐的味道。
刺鼻的味道讓陳文清如夢初醒,周身的疼痛告訴自己剛才並不是夢。看著眼前的藤蔓已經失去了光澤,陳文清從縫隙中抓住古樹的枝幹,渾身用力一抖,藤蔓根根碎裂,化為齏粉。
幾個騰躍,陳文清從古樹跳下來,他一屁股癱坐在地,依偎著古樹,心中不禁感慨。
“猥瑣發育,別浪!”這並不是一句嘲諷的話啊!
心有餘悸的陳文清不禁莞爾,神情有些苦澀,為這棵古樹唏噓不已,要不是古樹之靈的幫助,自己可能會在此處一命歸西。
古樹,名為側柏,在大昰素有“長壽樹”之稱,已有五千餘年。兩千年前一隻朱鷺落在古樹上,留下一粒“八月瓜”的種子。
秋去春來,種子發芽了,它紮根在古樹旁,一寸寸地往地裡鑽,肆無忌憚的生長著。古樹特別疼愛這個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