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琅直接進了關押雍王的那間屋子。
雍王喊鬧半天無人理會,已經精疲力盡癱坐在木椅靠背上,看到謝琅一瞬,瞬間坐直身子,但緊接著臉色微微一變,露出警惕色。
因謝琅站在椅子前,一言不發,抽出了腰間刀,用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著他。
“你……你要做什麼?”
雍王強忍鎮定問,語調不受控制帶了些震顫。
雖然在上京時,雍王一直想拉攏謝琅這個謝氏世子,但由於對方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細究起來,二人並無太深的交集。且因為對方霸道囂張的行事風格,雍王對這個名字甚至一直懷著一份本能的畏懼。
起初衛謝兩族聯姻,雍王暗地裡還幸災樂禍過。
因根本無法想象衛瑾瑜那樣的身嬌體弱的,到了謝琅這樣的人手裡,會被折磨成什麼樣子。
誰料那在他看來柔弱不堪的衛三非但沒被這北境來的惡霸王磨搓死,兩人還狼狽為奸,暗戳戳勾搭在了一起。
換作他,和這樣滿身殺氣的人躺在一張床上,只怕夜裡都睡不著覺。
謝琅視線在雍王身上冷冷一掠,落於一處。
在西京當了亂臣賊子的謝琅,比上京時自然更為恐怖,雍王不受控制哆嗦了下。
但雍王清楚自己的價值,他不相信,謝琅真的敢殺他,小心翼翼吸了口氣,道:“你——”
雍王聲音戛然而止。
因謝琅直接用刀挑起了他長袍下襬,緊接著刺啦一聲,堪稱粗暴割開了他兩腿之間的那塊布料。
雍王因極度震驚和憤怒而瞪大眼,下意識要合攏雙腿,然而因為被綁著,他做不到。
他渾身哆嗦,看厲鬼一般看著謝琅。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謝琅沒什麼意外,隻眼神變得極幽沉,彷彿要將雍王一寸寸剮掉。
“你你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雍王面色慘白,嗓子已經變了調。
恐慌,憤怒,不甘,驚懼,諸般情緒山呼海嘯一般裹挾著雍王。
他辛苦遮掩了這麼久的秘密,連雍王府都沒幾個人知道的秘密,他身為皇子此生都無法抹去的恥辱,就這般赤裸裸暴露在人前!
然而看著那柄仍橫在自己腿間的刀,雍王別說發瘋,連動都不敢動。
謝琅臉埋在陰影裡,只問了一句:“去歲春狩夜,到底發生了何事?”
在確定了雍王的秘密後,一些以前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此刻終於有了答案。
比如去歲春狩,那壺陰差陽錯被他飲了的果酒,究竟是為誰準備。他最初以為是衛氏為了迫他屈服,才使出這等下三濫伎倆,後來衛瑾瑜否認此事,說那酒是有人特意為他準備,因為他們同案而坐,被他這個第三人誤飲。
之後,他們陰差陽錯發生了第一次關係。
雖然這事已經過去許久,但他心中始終懷有困惑,衛瑾瑜好歹是衛氏嫡孫,在他們已經成婚的
情況下,誰敢在宮宴上準備那樣的酒,公然設計一個世家大族嫡孫。
若這人是雍王,便可以解釋得通了。
然而這個事實與真相,也令謝琅在一瞬間殺念暴起。
他竟不知道,雍王竟然對衛瑾瑜懷有這般齷齪的心思,連有皇帝和百官參與的宮宴上的都敢下藥酒,背地裡只怕會更加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他對這一切,竟然一無所知。
他只知道他過得辛苦不易,卻不知,在辛苦不易之外,還面臨著這樣險惡的處境。
謝琅再一次痛恨自己的遲鈍與疏忽。
雍王自然感受到了謝琅眼底蘊藏的暴虐殺意,他只能忍著屈辱,一五一十將那日夜裡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