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料到了我會找到這裡所以在這兒等著我?”盧赫站在跟前,對著一臉深沉的人發話。
“怕你想不通罷了。”對方嘆了一口氣,低頭注視著隨身碟。
“換你你能想得通?這完全就是上山打猛虎,下海擒蛟龍;木伴哥生娃娃;南山搬到北河去;貓嘴裡挖泥鰍;從石頭裡熬不出油來。。。”
對方在盧赫的喋喋不休的話術壓迫下,緩緩抬眼,神情疑惑。
“看什麼看?中華文化博大精深。”
海晝天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又低下頭,跟隨身碟較勁。
盧赫順著對方的視線,也把目光放在隨身碟上。亮銀色的外殼反射出清冷的光,片刻間,他恍然大悟,一把撈回隨身碟,然後把手攤在對方眼前。
“這活兒我接了,你的資料呢?”
海晝天向盧赫投來讚許的目光,就像他第一次給眼前的這位未來可期的高材生看果蠅的基因組一樣。
“不過我覺得這種神神叨叨的做法完全沒有必要,偷偷進行就行了,沒必要打這麼多掩護。而且這掩護打的,太犧牲我了。”盧赫語氣了帶了些許不滿。
“我們能瞞得了普通群眾,但瞞不了住在第110號掩體裡的人。這些研究涉及到的方向太多太雜了,天天管那麼多人討血,還建了個巨大的測序中心,多多少少會有人懷疑的。
非公開資料:在全體遷入掩體前,有百分之二的人不是死於自然災害,而是絕望。
如果所有人都正在發生基因突變的訊息被傳出去,那將會產生難以想象的混亂場面。”
盧赫被海晝天說服了。
人作為高等動物,可以依靠無限的希望迸發出強大的生命力。但同時也是脆弱的,也會因為暫時的絕望而提前放棄。
這讓他想起了大小鼠強迫游泳實驗,把它們限制在一個無法逃脫的空間游泳,由於齧齒類動物先天對水的厭惡,它們在水中會拼命掙扎遊動,一段時間後,發現逃離無望時,它們便會停止掙並扎表現出漂浮不動的“行為絕望”狀態。
同樣的,如果告訴大家:你們都正在變異,7年後便會開始陸續生重病,還沒有解決方法,那麼一定會有人提前結束這操蛋的生命。
正想著,他看到海晝天也向他攤手,“隨身碟還是先給我用一下。資料我們共享,你還有另外一個任務,多多少少發揮想象力做出來點東西糊弄一下別人。”
“我去你大爺的!”
整理好心情後,盧赫回到宿舍,推門便看見艾達否和易天霖正蹲在地上,圍著泡在臉盆裡的煤球竊竊私語。
“大仙,這是什麼玩意兒?我第一次見長得這麼醜的草,這看起來有妖氣啊!”
“這是卷柏,一味中藥。”
“藥?治什麼的藥,我兒子他不會又得了什麼奇奇怪怪的病了吧?”艾達否語氣擔憂。
“活血通經,化瘀止血。可用於經閉痛經,症瘕痞塊,跌撲損傷,吐血,崩漏,便血,脫肛。”易天霖閉著眼睛唸叨。
艾達否聽後,臉上逐漸八卦起來,“那這藥還挺全能的,我兒子能用,兒媳婦也能用。”
盧赫聽到這裡,忍不了了。他徑直走近臉盆把兩人撥開,繃著臉蹲在中間一語不發地觀察著。
浸泡了一陣時間的蜷曲的葉的外圍,已經展開了少許,但依然維持著深棕的顏色。
他伸手去撥弄,想看看根的情況。在伸手的瞬間,發現有一個小氣泡從盆底升起,直擊他的靈魂。
歪著頭貼近水面確認,慘白的根莖上被綿密的氣泡包裹。
於是他一把把它撈起,小心翼翼地攥在手中,衝到“植物逆境生物學研究中心”牌子的那一層,單手拍打遮蔽門。
門後不遠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