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都充滿“驚喜”。
邁過那道加大加寬的黃色遮蔽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四個紅色大橫幅,上面寫著:
頭上懸著三把劍:
如何逆轉非編碼區基因變異程序?
腺病毒究竟如何透過影響非編碼RNA影響植物?
倒計時2555天。
盧赫掐著指頭算了算,2555天差不多是7年。
不是還有13年嗎,怎麼還縮水了呢?這可不是什麼好訊息。
滿腹狐疑地經過那套熟悉的複雜流程,他來到了實驗室內,明亮的燈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這些鑲嵌在吊頂上的巨大燈管,散發著一種奇異的色彩。他很久沒見到過如此通透的白色了。
適應了光線之後,他發現在一排空蕩蕩的生物安全櫃前站著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正抬頭直視著頭頂的燈管,看得很入神。
他悄悄走過去,繞到對方側面,果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你又挺過來了?可喜可賀啊。”他忍不住調侃道。即便在知道事情原委之後,他早已對曾經把他給折騰不輕的事情釋然了,但面對眼前的枯槁小老頭,還是沒忍住。
對方沒有回應他,依然抬頭望著燈,自顧自地說:“看到這些純白色的燈了嗎?多麼純淨的顏色。”
“日光燈誰沒見過?汞蒸氣產生紫外光,紫外光轟擊熒光粉後的二級光子,就是純淨的白光。好看舒服但是費電,奢侈!”盧赫忍不住批判。
對方搖了搖頭,“這可不是日光燈,而是節能LEd。藍色自發光材料的催化過程被攻克了,全光譜LEd已經開始量產。即便維持能源現狀,以後所有人也都能擁有燈光自由。”
盧赫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對這些並不感冒,心裡滿滿都是對7年倒計時的疑惑,“門口的標語看到了吧,倒計時只有7年,為什麼?”
對方把目光投在盧赫臉上,緩緩開口:“因為我從最後一次被編輯,到第一次發病,期間間隔了7年多。”
盧赫愣了一下,“我們的基因相似度大概還剩99.6%,你的現在是多少?”
“時間太久遠,我無法考究到我的原始基因組,我目前的基因組和時間間隔最久的一次,相似度是99.2%。”
“呦呵,那海總您要保重啊,再過幾個月,你和最初的你說不定就生殖隔離了!”
對方的臉上飄過一絲無奈,“我正好要找你,我們正在建立資料集,需要我儘可能多的基因組資料。2年前你跑到我公司揪下來的我的頭髮,還有沒有?”
盧赫轉了轉眼珠,“沒了,不過我可能還有測序結果,在我家裡放著。”
“放哪裡了,我讓人去取一下。”對方語氣驚喜。
“沒必要。”盧赫回憶起往事,“我當初從你頭髮裡提了三組基因,分別寄給三個公司測序,其中就有你們公司。你調下資料就行。”
“找過了,沒有。可能大停電的時候,損失了。”
盧赫無奈道:“我能先問下你們目前是什麼思路嗎?你要搞機器學習?那種不可解釋的黑箱,有用嗎?”
對方點頭認可,“沒錯,我們就是要做機器學習,而且是具備可解釋性的小樣本機器學習。至於你說的黑箱,就算有些方法是黑箱,但好用就行了。
你們之前用的cRISpR脫靶分析軟體,其實就用了這種技術。那是巨硬亞洲研究院前幾年的成果。
他們建立了一個大型的資料集,記錄了與給定的嚮導RNA有一項核苷酸不匹配的所有可能的標靶區域裡發生的脫靶活動。
然後把資料餵給了一個兩個隱藏層的神經網路,訓練出了一個可以輸出所有潛在脫靶位點的模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