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赫劇烈掙扎著,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劇烈。
前兩次事發突然,他沒有任何反應時間。而這次他做了充分的準備,如果仍讓對方始終佔據主動全的話,他只會感到羞辱。
更何況對方是個身高一米九四肢健壯虎背熊腰的壯漢,這總讓他想起保加利亞歌手阿齊斯的那首米奇妙妙屋。
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俗話說得好:硬來硬抗,軟來軟磨。這次一定要反擊!
於是他把右手別到身後去,手指盡力伸直去夠褲兜裡的防狼噴霧。可是肌肉男那健壯得像大肉瘤一樣得肱二頭肌死死卡在他的大臂下,手指懸空連褲兜的邊緣都觸碰不到。
電梯門開,肌肉男拖著盧赫往外走,在經過門的時候側了一下身。
機會來了。
在肌肉男轉體的瞬間,盧赫用後背狠狠向後撞去,藉著微弱的慣性,將肌肉男頂在了電梯門框上。撞在門框的瞬間,肌肉男卡著盧赫胳膊的手,向下垂了一瞬。
盧赫抓住機會,迅速用兩根手指鉤住褲兜裡防狼噴霧,握在手中,用大拇指狠狠摩擦著蓋子,但沒有輕易開啟。
怎麼這麼緊?他一個男的那麼大手勁都打不開,這要真是遇到色狼了,等那些小姑娘把瓶蓋開啟,黃花菜都涼了。不良商家!
肌肉男繼續把盧赫往地庫裡拖,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廂式貨車,海晝天就站在車邊。
盧赫的手已經麻了,他憑藉毅力,把全身的勁都勻到即將不停使喚的拇指上,最後用力推了一下瓶蓋。
大力出奇跡,隨著嘎嘣一聲脆響,瓶蓋飛落在地上。雖然此時他距離海晝天只有一米,一旦到達海晝天的身邊肌肉男便會放開他,但他依然不願放棄。反擊肌肉男是他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人生目標,一息尚存,此志不容稍懈!
距離海晝天還有50厘米時,肌肉男鬆開了手,此時盧赫身體正歪斜著背對兩人,找準了噴瓶的噴口,在手中調整好方向,食指虛按在噴嘴上。
被放開站穩的瞬間,盧赫立刻轉身,把噴嘴正對前方,揮舞著胳膊,胡亂一頓噴。
空氣中立馬瀰漫起川菜館炒辣椒時特有的油煙味。那種煙熏火燎的辣,帶著些許焦香,讓人很想聞一口。但倘若真把鼻子湊上去,便會立馬痛哭流涕。
這還沒完,不出一秒,盧赫就感覺自己被扼住了咽喉,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隨後喉嚨、臉、眼睛立馬如火燒般開始灼痛。
他顧不上看毒圈正中心的兩人,拔腿就跑,跑上一樓,扶牆眯眼睛劇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咳了10分鐘後,他終於緩過氣來。捂著鼻子下到地庫門口,扒著消防通道的門,衝著不遠處的三個人影喊:“有紙沒?借一張。另外,我們可以上樓談嗎?你們。。。你。。。”
話說到一半他便愣在原地,因為眼前的景象就像瓊瑤苦情劇一般虐心。
只見肌肉男正靠牆彎腰捂著眼睛,時不時地抽一下氣。如果不是時不時劇烈咳嗽一下,會讓人以為他正在痛哭。
而讓盧赫感到震驚的是一旁的海晝天,他正一手扶著車窗,彎著腰,滿臉是血地乾嘔著。嘔了半天,吐出了一口鮮血。
麻稈杵在海晝天身邊,吸著鼻子一臉苦澀地打著電話,時不時朝盧赫這邊瞥一眼,神情幽怨。
盧赫久久愣在原地,眉頭緊皺,腦子裡漂浮著他調查到的海晝天的種種,“這個海晝天,身體這麼不好的嗎?難道基因測序測出的那些遺傳病,都是真的?”
此時正在皺眉頭的不光是盧赫,還有菜菜。
菜菜離開了正在用投影儀播放電視劇的會議室,直愣愣地坐在前臺,對著彩花姐的電腦螢幕發呆,螢幕上正播放著無聲的鶴水衛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