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緊了些,蹙眉垂眸,眼底盡是擔憂。
她也擰緊了眉,本就蒼白的?小?臉現?下越發?煞白了,撥出一口氣道:“潰爛的?地……,有些疼。”
何止是有些,簡直是極疼,同傷口上倒酒消毒沒有區別。
但她說了也沒用?,還徒增他憂心,便只能盡力忍著,希望這一柱香時間能儘快過去?。
“好阿瑩,再忍一忍。”他輕輕拍著她的?手臂,“泡完一柱香就不疼了,到時我們乖乖喝藥,你便能好起來,再也不會疼了。”
雖然她也很想繼續忍下去?,但她顯然沒有想到,半刻鐘後,不僅是潰爛的?地方刺痛,就連其他有血點?的?地方也全都在刺痛。
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身上那些血點?像爆竹一般,在肌膚上噼裡啪啦的?接連爆炸。
“疼,好……
她實在忍不住,小?手攥著他的?衣襟,指節都在泛白,連蒼白無?色的?下唇也被她咬出了血色。
蕭祁墨握著她的?手,垂眸看?著懷裡人疼痛難忍的?模樣,眼尾不禁暈出一片薄紅,只覺自己?的?心似乎都在跟著疼。
“阿……他喚了聲,卻說不出安慰她的?話。
此時此刻,什麼安慰的?話都是無?用?。
於是他掐住她下頜掰開她的?嘴,將自己?右手的?第一掌骨遞入她口中,代?替她的?下唇被緊緊咬著。
卜幼瑩已經?疼得無?法思?考,口中被塞了東西便順勢咬住。
潔白的?貝齒雖小?巧,卻也是人體最堅硬的?武器,很快便將他的?掌肉咬出帶血的?牙印來。
“吧嗒”一聲,不知是血還是淚,滴入了藥水中,激起一圈小?小?的?漣漪。
她緩緩睜眼,不住地喘著粗氣。
貝齒鬆開了他的?掌肉,她看?向抱著自己?的?人,眼中仍餘幾分清明。
“祁……她第一次這樣喚他,也許是因為沒有力氣再叫後面兩個字。
隨後,細白溼漉的?手指緩慢抬起,拭去?他眼下的?淚痕。
她牽動嘴角,輕聲說:“別哭,我沒那麼疼了。”
可話音剛落,蕭祁墨卻閉上眼再次掉下兩滴眼淚,垂頭埋在她臉頰旁,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此刻的?窘態。
他身子微顫,似乎哭得厲害。
卜幼瑩還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
從小?到大,他不曾哭過一次,甚至連害怕的?事物也沒有。
小?時候她與祁頌故意嚇唬他,從來沒有一次得逞,她還以為,祁墨哥哥是永遠不會哭的?。
可自從自己?來到他身邊,她看?見他做噩夢哭過,看?見他害怕得抱緊自己?過,現?下竟也看?見了,他這般止不住痛哭的?模樣。
真?是……心情複雜啊。
她抬手擁住他的?脖頸,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只覺得——
完了,自己?好像越陷越深。
不知不覺,竟已經?走?到了無?法選擇的?地步。
卜幼瑩今日才發?覺,眼前這個抱著自己?哭泣的?男人,在她心裡佔據的?位置,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怎麼辦?
該怎麼辦呢?
“祁墨哥哥。”她終於有力氣喊出這四個字,“我真?的?沒那麼疼了,你抬頭看?看?我吧,我想看?你。”
蕭祁墨仍埋在她臉旁,聞言,雖未抬頭,胸口的?起伏卻平穩了許多。
靜默半晌,他啞聲道:“阿瑩。”
“嗯?”
“……”
他又默了一會兒,才說:“以後你要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