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尊重她。”
倏地,卜幼瑩心中微動,驟然淌過一陣暖流。
她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曾經教過他的,並且一直實?行?著。
無法言說的感動驅使著她向他靠近,縮排他懷裡,一雙藕臂圈著勁腰,再次誠懇地向他道了聲謝謝。
這聲謝,並非謝他不介意此事,而是謝他對自己無止盡的愛意。
從前她以為?,人活在這世上總有人會愛你的,就算沒有旁人,至少父母也?會愛你。
但後來經歷了賜婚一事,她才?猛然發覺,原來父母也?並非自己想象中那般愛她。
他們的愛,也?是有條件的。
於是那時她便覺得,若是有旁人願意真心實?意的愛自己,那麼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都應該對這份愛意心存感激。
就像她對他們兩個?一樣。
將心裡最後一件事情坦白之?後,卜幼瑩心裡輕鬆不少,枕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很快便有了睡意。
蕭祁墨一如既往輕輕拍打著她,心下同她一樣,活了二十餘年,還是頭一回感到如此輕鬆。
從前他以為?,愛與其他東西?一樣,都需要算計得來,所以他在阿瑩面?前偽裝、不擇手段、費勁心機。
但今日?他才?知,自己想要的真心與坦誠,只需要付出同樣的東西?便可交換而來。
不過,還好不算明白得太遲,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鋪天?蓋地的黑暗中,他擁緊懷裡的人,眼眸緊閉,與她一同進入夢鄉。
愜意,且安詳。
……
之?後幾日?,上京城陰霾的天?氣?終見好轉,驕陽似火、鶯歌燕舞,籠罩在城中的病情也?同這天?氣?一樣,日?漸光明。
蕭祁墨開始忙於組織六部開展治療事宜,以及應對各種頻發的狀況,每日?忙得腳不沾地,只有夜裡才?能回來陪她歇息,有時甚至還要在書房熬夜。
而蕭祁頌則是日?日?都來東宮探望她,一日?兩碗藥,每一碗都是他親自煎好、親手端來、親眼看著她喝下去。
起初,卜幼瑩喝了藥身上依舊會疼,他便在一旁緊緊抓著她的手,悉心照料、不停安撫。
後來身體好一些?,疼痛便也?隨之?減弱,不影響行?動後,她的心情自然開朗起來。
只是,她注意到一件事情——
祁頌的臉色比起前些?日?子來,似乎並未有所好轉。
一開始她問過,但他只說是自己沒休息好,又?忙於一些?政事,實?在疲乏才?會如此,讓她不要擔心。
但蕭祁頌是最不擅長說謊的,尤其不擅長在她面?前說謊,因此她一眼便瞧出他在刻意隱瞞一些?事情。
至於是何事,她猜不到,也?並不打算問他。
畢竟相?識十多年,她最是清楚祁頌的性?子。他向來執拗,若是有意隱瞞什麼,就算自己佯裝生氣?也?問不出來任何。
罷了,還是等他想說的時候再說吧,不急。
這日?天?氣?十分?不錯,卜幼瑩想去外面?鍛鍊鍛鍊自己的體魄,好讓自己今後遠離疾病,她實?在是被折騰怕了。
只可惜皇城還未開放,她想鍛鍊身體也?只能在皇宮裡,於是今日?便換上了騎裝,與蕭祁頌一同來了馬場。
皇宮裡的馬場自然不如郊外的大,不過於她而言並無區別。
方才?出門前,御醫囑咐過她不可騎馬狂奔,只能緩步慢行?。雖然如此趣味便減少了一半,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在床上躺了這麼多日?,早就想出來走走,現下呼吸到新鮮空氣?,連精神都清爽許多。
天?空中豔陽高照,卜幼瑩抬手橫在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