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眼神看向春雪,示意她解釋。
這種事?情?,春雪本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可眼下又是太子殿下親自發問,她便只好擦了一把眼淚,直起身,將方才?告知卜幼瑩的事?情?,也說了一遍給?蕭祁墨聽。
聽完,他微微勾唇,視線落在?站著的卜幼瑩身上。
緩聲道:“難怪。我還在?想?,阿瑩待你一向寬容,從不苛責於你,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她如此生氣,原來是因?為此事?。”
行房之事?拿到明面上來說,本就令人羞澀,更何?況昨夜還
於是卜幼瑩不禁覺得,他看過來的視線裡,似乎有幾分?意味深長,怒氣頓時消下去一半,轉而被羞赧所替代。
她垂著眸,側過身子躲避他的視線,再次開口:“這丫頭總是瞞著我做事?,我能不生氣嗎?所以所以方才?說了些氣話?,誰知道她就被嚇成這個樣?子了,現在?倒成了我在?欺負她似的。”
聞言,他起身走?來,手掌緩慢撫摸著她的背,安撫道:“別生氣了,若你實在?不想?見到她,不如,將她送回?相府吧?”
卜幼瑩張了張唇,還未說話?。
誰料春雪一聽,竟嚇得比方才?更厲害了,急忙爬過來嗑了兩個響頭。
“殿下饒命,奴婢不能回?相府!”她又看向她的主?子,“求小姐看在?奴婢自小服侍您的份上,別送奴婢回?去,今日頂撞之罪要打板子要罰去掖庭奴婢都認,只是求您別送奴婢回?相府。”
看著她一雙眼眸通紅慌亂無措的模樣?,卜幼瑩感到不解。
難道回?相府比打板子還嚴重嗎?要知道她這樣?弱小的身軀,打板子是有可能會將她打死的。
不過頃刻之後,她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或許,春雪從一開始就不是她的人。
什麼情?同姐妹、什麼待她不薄、什麼恩德情?誼,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全都是她自以為而已。
從阿孃將春雪買下的那?一刻,春雪的心裡就只有阿孃,她對自己所有的體貼照顧,全都來自於對阿孃的感激。
她的眼裡,只有阿孃。
這麼一想?,卜幼瑩便全想?通了。
難怪她總是三番兩次站在?自己的對立面、難怪她明知自己對太子並無感情?,卻從成婚之日起屢次在?她面前為太子說話?。
原來自己的意願於她而言並不重要、原來她從未真心的為自己想?過、原來她與爹爹阿孃都是一類人。
原來,春雪與邢遇並沒有區別,都只是為了報答她的父母,而選擇了留在?她的身邊。
於他們而言,自己不過是個報恩的工具罷了。
真心?呵,哪有什麼真心。
想?通這一切的卜幼瑩已經?感覺不到憤怒了,她居高臨下垂眸睨著她,失望如同破堤的洪水,滾滾而來,將她淹沒。
須臾,她閉了閉眸,冷聲啟唇:“你是害怕在?阿孃那?裡,自己失去唯一的用處吧?”
春雪頓時身子一僵。
“也害怕阿孃對你失望,對嗎?”
她吞嚥一口,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不敢抬頭去看卜幼瑩此刻的眼神。
瞧她這反應,看來自己是說中了。
卜幼瑩自嘲般輕笑了聲:“原來你心裡重要之人,自始至終都只有我阿孃一個,呵,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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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
“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了。”
她背過身,漂亮的眸子裡一片死氣沉沉:“祁墨哥哥的提議不錯,既然?你對阿孃如此忠心,不如就回?相府去照顧她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話?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