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日天色太晚,你看岔了吧。”
畢竟當時水閣之內,唯一的光線只有清薄月光,顯得痕跡淺淡些也是有的。
可蕭祁頌卻不同意她的說法,反駁道:“關於你的事情我又怎會看岔?我清清楚楚記得,它當時就是很淺的,我特意控制了力道,為的就是不讓它太過明顯。”
“可是淤血過了一日就是會深一些啊。”她也不同意對方的說法,“我以前摔了,一開始都只是淡淡青黃色,到了第二日便會變成青紫色,還大了一圈呢,這很正常。”
雖然她舉的這個例子確有道理,但他不知怎麼了,就是無法認同她說的話。
可一時之間,他又想不出合適的話去回她,難不成要說自己懷疑她
被別人碰過嗎?
見他低眉沉眸,一臉的不高興,卜幼瑩也嘆了聲氣:“祁頌,你近日到底是怎麼了,為何總是疑神疑鬼的?”
他垂首望著別處,不久前還滿懷雀躍的心裡,此刻竟泛起一絲失落。
“我也不知道阿瑩,我也不想這樣,我就是控制不住。”
說完,復又抬眸與她對視:“你是不是討厭我這樣?”
她搖頭。
隨後不知想到什麼,抬手輕捏下頜,作思考狀道:“我突然想到,以前在各位嬸嬸婆婆嘴裡聽過一種病,說是有些人在即將成婚時,會異常的緊張焦慮,做出很多與平時不太一樣的行為,你會不會就是得了這種病?”
“啊?”他當真緊張起來,“那這病嚴重嗎?會不會對很身體有很大影響?”
誰料卜幼瑩沒答話,反倒看著他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她靠近一步,揚著小臉問:“你這麼擔心影響身體啊?”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配上她那雙意味深長又狡黠的眼神,蕭祁頌霎時便紅了耳垂。
他躲開視線,喉結滾動了一番:“我,我自然會擔心對身體不好啊,誰都希望健康嘛”
話落,對面再次輕笑了聲。
隨即一雙柔軟的手覆上他的耳垂,在指間緩慢揉捏:“好啦,我逗你的,這只是一種心病罷了,對身體沒有影響,瞧你耳朵紅的。”
蕭祁頌微微抿唇,原本躁動不安的情緒,在她的揉捏和安撫下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順勢攬住她的細腰,一雙眸子又恢復了往日的澄亮:“阿瑩,你真好,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
“真的嗎?”她稍稍踮腳,將臉湊近了些,“那你也不懷疑祁墨哥哥了?”
這句話他卻沒有立刻回答。
不過猶豫須臾後,仍是淡淡嗯了一聲。
尾調方落,一個溫潤的吻驀地落在他唇角。
揉捏耳垂的手不知何時掛在了他脖子上,卜幼瑩杏眸半闔,與他額心貼著額心,朱唇吐出的聲音似貓爪般,撓得他心癢癢——
“我明日就要走了,你被陛下拘著出不去,不如就今日送送我吧?”
喉結再次滾動,他的聲音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喑啞:“怎麼送?”
懷裡的少女沒說話,只抬頭又吻了他兩下。
而後稍稍退去,似是鼓足了勇氣,輕聲道:“上次,你不是說說想摸摸別處嗎?”
午後陽光正好,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可此時的蕭祁頌身上雖暖,腦子裡卻空白一片,什麼也想不出、什麼也不想去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重將她吻住的。
他只記得,懷裡的人兒軟得像一灘水。
吻到最後,她甚至都站不住,只能掛靠在他身上。
而他也樂意託著她,成為她搖晃時的依靠,成為此生,唯一在她心口上留下痕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