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你已經生了?”
震耳欲聾的女高音火速從手機飆出,那股振奮與驚喜都快隔著手機溢位來。
未等小姐妹答覆,又急忙追問:“我乾女兒長什麼樣?拍張照片發給我瞄瞄,是不是特別像你,面板又白又滑,睫毛又長又密,眼睛又大又美,嘴唇又紅又好看……”
白露露還在滔滔不絕,暢所欲言,一點也沒發現手機另一端的趙美人慾言又止。
趙初語單手拿著手機靠在床頭,側眸瞧了瞧旁邊在嬰兒床睡得一臉“嚴肅”的小糰子,輕咳一聲,“露露,他是男寶寶。”
“長篇大論”戛然而止,白姑娘有點沒反應過來,“什麼?男…男的?不是乾女兒?”
她買的全是女寶寶的用品,這下可怎麼辦?
怎麼會是男孩?
白露露一臉仿似被雷劈中的龜裂模樣,像是很想不明白想象中那個白白嫩嫩的女娃娃,怎麼一夜間就轉變成了臭小子?
下一秒,她那滿腦的疑問得到確定回答,“嗯,露露,我昨晚生的是男嬰。”
得,她得去退貨,重新購置一批男寶用品作為見面禮。
已有好幾個月沒見面的好姐妹,聊的依舊很熱切。
只是趙初語畢竟昨晚才生產,並不宜聊太久,沒幾分鐘,就結束了通話。
她凌晨生完,兩個小時的觀察結束後,喝了一杯祁瑾安親自泡的蜂蜜水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產後的血跡和髒汙,疲憊的她已沒力氣清理。
足足睡了八個小時,臨近中午才醒來。
睡醒便發現身體很乾淨,衣服也換了,還有淡淡的清香。
下面的惡露,也被清理的一乾二淨,沒多少血腥味。
她本以為如此乾淨,是護士定時來幫她更換。
直到祁瑾安耐心地喂她吃完遲來的早餐,拿來產婦衛生巾,掀開蓋在她下體的被子,想伸手脫開她的褲子時,才發現完全不是她想的那樣。
原來,從昨晚到現在,都是潔癖嚴重的他,親力親為給她更換。
身上的汙跡也是他用溫水一點一點給她擦拭乾淨的。
他居然都不嫌髒,還很溫柔地問她:“疼不疼?我輕一點。”
當時的她,羞的全臉通紅。
雖然和他“坦誠相待”已有無數回,可更換“衛生巾”這種事,還是頭一回啊,這讓她如何淡定。
只能捂臉當作沒看見,沒聽見。
至於她的親兒子,睡醒就沒瞧見。
詢問才得知,被剛榮升為父親的他推了出去,交給鄭致,推去隔壁房間給護士餵奶粉、換尿布了。
只因他不准她親自母乳,實行的是奶粉餵養。
直至他抱著她去上完洗手間,換好衣服,舒適地躺在床上,這才把一出生就被“發配邊疆”的寶寶推回房間。
他把她和熟睡的兒子安頓好,親了親她唇瓣,就走出了套房,說去給她準備午餐。
寂靜的房間,只有她和剛出生的兒子。
瞧見放置在床頭櫃的手機,才想起還沒和露露說,她已經順利生產的訊息。
現在,已告知好姐妹,但還有一位很重要的長輩未知曉她產子,就連她已經結婚都不清楚。
沉睡了一夜,被“遺忘”的那些記憶逐一浮現。
趙初語抬手抹去不自覺滑落下來的一滴眼淚,虹膜識別開啟某隱秘軟體。
在搜尋框輸入“南水灣”三個字,指尖滑動各個監控攝像頭的畫面框,查詢姜婆婆的身影。
時針即將走到數字12,是中午時分,老人家應該已經回房。
想到這層,纖細食指隨之在螢幕快速滑動,尋找姜婆婆所在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