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安,我沒事,不用叫醫生來,我喝點蜂蜜水就好。”
趙初語接過祁瑾安遞過來的玻璃杯,放到唇邊,一點一點喝進口中。
外面現在下那麼大的雪,出行很不方便,她除了反胃噁心,也沒其它症狀,不必浪費醫療資源。
經過回籠覺,以及方才的嘔吐,她似乎遺忘了下半夜的“噩夢”,神態正常。
透明玻璃杯中的淺黃色蜂蜜水,緩緩流進粉豔小嘴。
祁瑾安雙眉緊皺,眸色幽深昏暗,讓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他站在姿容嫵媚的姑娘身前,彎腰,俯身,抬起線條優美的大手,五指張開,化作梳子,輕輕幫她梳理那頭濃密順滑的長卷發。
“小初遇,如果有哪裡不適,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令人沉醉的低沉嗓音,透過空氣緩緩流進趙初語耳中。
她把杯中蜂蜜水全部喝完,抬眸看著他,“嗯,我會的。”
將空杯子交給他,望向窗外紛飛的雪花,就想起姜婆婆昨晚在電話裡叮囑她的話。
如清晨露珠般清澈的眸子,又轉回祁瑾安身上,“今天冬至,你們家是吃餃子還是湯圓?”
祁某人把杯子放到床頭櫃,聽到不甚悅耳的某三個字,眉宇微皺,看著她的眼神不甚“友好”,沉沉發音,“你們家?”
她這是還想和他楚河漢界,劃清界線?
趙初語意識到他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和他分的那麼清楚,小手揪著睡裙裙襬,遲疑改口:“那是……我們家?”
怎麼感覺他好像很不開心?
就因為一個主語沒用好?
有什麼分別嗎?
祁瑾安看到了漾在她眼底的疑惑,按壓下心底浮躁,伸手一撈,將她抱坐在雙膝上。
“小初遇,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像是繞口令一樣的話,差點把趙初語繞暈。
自懷孕後,在某些方面,她的反應就有一點遲鈍,一句話要反覆細“嚼”兩遍,才能懂其中含意。
她後知後覺明白了他為什麼不開心的原因。
瀲灩紅唇微翹,抬起小手,圈上他修長脖頸,“嗯,我懂了,我們家冬至是吃餃子還是湯圓?”
“應該是……餃子。”
地方風俗對於祁瑾安來說,是一個知識盲區。
他從未去留意過那些,一下子還真答不出來,只能盲猜。
趙初語忽然又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不確定,眉眼彎彎,“祁五爺,瞧你這樣子,該不會是不知道吧?”
“小初遇想吃餃子還是湯圓?”
他避而不答,轉移話題。
被他單手圈在懷裡的美人,也不是什麼胡攪蠻纏之人,輕聲笑答:“餃子。”
和姜婆婆在一起的那十來年,冬至都是吃餃子,已然形成習慣,而且也不能對老人家的話陽奉陰違。
既然答應了,她就會做到。
祁瑾安得到準確答案,就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好,那今天第一頓就吃餃子。”
說完,就想起身去準備。
趙初語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腰,“你的手還沒好,今天不許去廚房。”
他剛才幫她洗漱時,就瞄見未被包紮的右手雖然經過一夜休息,已經不再流血,也不再泛白,但傷口還是猙獰不堪。
今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霸道的小動作,令覆在祁瑾安眼底的寒意漸漸被淺笑取代,“好,未得小初遇允許,我今天不進廚房,我抱你去換衣服。”
被深深在乎的感覺,就像絢爛的煙花一樣在他心頭轟然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