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收到一波表白的趙美人,在祁瑾安的親手服侍下,穿上平底鞋和外套就挽著他的手,踏出別墅,上車,出發前往南水灣。
臨近療養院,趙初語仰首望向神色不明的他,“瑾安,你待會要不就留在車上?或者去別地轉轉?”
在此之前的一個多月,她幾乎每天都在經歷反胃嘔吐到昏天暗地的那種難受,無法形容的難受,多少有點擔心見到異性會噁心到作嘔的他。
那種感受,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懂。
故而不想他強忍著不適陪她進去,她一個人其實也可以。
祁瑾安斂起眸底暗色,垂下眼皮看著懷裡一臉擔憂的美人,眉眼染笑,“小初遇這麼擔心我?”
“你是我寶寶的爸爸,我當然擔心你啊。”
她下意識說出這句,身上再無往日的清冷感。
懷有身孕後的她,與之前反差很大。
若放在以往,會暴露她心底實際想法的話,從不會輕易說出來,更別說是對異性的關心。
縱使在他還未成功“上位”,只是她男朋友的那個階段,也不例外。
未曾想,她記憶力時好時壞的這個時候,反而意外收穫。
不僅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待,還時刻被她記掛於心。
溢滿心頭的滿足感,令祁瑾安眸底的色彩柔之又柔。
他低頭親了親她紅潤的唇瓣,淺笑接上,“我只是你的丈夫。”
她腹中的胎兒,即便是他的血脈,也沒資格佔據他心中位置,更不會分走只專注於她的精力。
他的心以及全部的愛,只會給她一人。
趙初語似乎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漾著媚色的眸子覆滿笑意,“明白,你只是我的‘祁先生’。”
“是,我的祁太太。”
未完之語,盡在不言中。
當車隊開進療養院,祁瑾安也未明確說明會不會陪她一同進去。
但他是誰?
他可是擁有上千個保鏢的聖安總裁,區區療養院,又怎能“阻攔”他的步伐。
在下令前來南水灣時,他的助理鄭致就已提前驅車過來,讓保鏢清場。
至於半個月前已確定患上老年痴呆的姜婆婆,也在專業人士的“調理”下,看了許久和趙初語的“合照”。
只是她病情發作的速度太快,連相依為命十幾年的小孫女都忘的一乾二淨。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許志平,臉上滿是疲憊。
他抬手捏了捏鼻樑,把眼鏡扶好,再態度溫和地和半躺在藤椅上的老太太說:
“姜婆婆,這個是您孫女,名喚趙初語,您可以叫她小初,就像前天晚上您和她聊電話時那樣去稱呼她。”
這是五爺下令要特別照顧好的老太太,療養院的工作人員都在努力做到最好。
然而,他已經著重強調了半個小時,這位“固執”的老太太,就是一點也不“配合”。
前面半個小時,瞄完“合照”一點也不帶喘地告訴他三個字:“不認識”。
許志平欲哭無淚的同時,也只能耐下心來繼續加深老人家的記憶,畢竟祁五爺下令,不能讓總裁夫人瞧出絲毫異樣。
具體原因,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主任醫師,不敢過多揣測。
姜婆婆似是不忍心讓醫生為難,坐直微駝的身體,張開渾濁的雙眼看向平板那張“合照”。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依舊滿是陌生,“我的孫女?小初?”
許志平聞言,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突然像被打了雞血一樣,抓著病例的手都快壓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感,“對對對,就是您的孫女,小初。”
教了這麼久,他都快絕望,沒想到峰迴路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