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趙初語乖順地待在祁瑾安胸前,仰首望著他因水珠飛濺而沾上血跡的臉龐,第二次詢問他的異常。
他這不穩定的狀況,方才必是發生了什麼。
會是什麼事?讓他如此失控?
祁瑾安垂下眼皮,在明亮的燈光下,清晰看到縈繞在她眸間的疑惑。
可是,那些不堪的過往,他不想汙了她的耳朵,薄唇輕揚起一個戲謔的弧度,不答反問:“小初遇這是在擔心我?”
難得看到她主動關心他。
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清香氣息,湧上心頭的那股反胃嘔吐欲漸消。
森寒冰冷的雙眸,逐漸回溫。
與懷中美人對視的目光,也染上了溫柔之色。
他這溫和寵溺的一面,也僅她有此殊榮獨享。
經過連日來的相處,趙初語也明白了他對她的特殊與依賴。
是的,就是依賴。
明確點說,應該是常人所說的偏執獨佔欲。
除了必要的上課,她所有的空餘時間,都被他霸佔。
她也漸漸受他影響,日常生活中,會不知不覺去關注他的情緒。
只是,她過於理智,縱然喜歡他,也不會放縱自己沉淪,情感上相對會比較剋制。
這還是繼兩個月前,在江宜地下停車場,他為她擋刀受傷後的第二次,這麼擔心他。
朝夕相處這麼久,即便是寵物都有了感情,更何況是初見就讓她怦然心動的男朋友。
趙初語看著祁瑾安,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是,我是在擔心你,所以,現在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在她睡午覺的這個時間段,他是見了什麼人?還是聽到了什麼事,才情緒外露這麼明顯?
導致出現自虐行為。
她的追問,讓祁某人低聲一笑。
“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垃圾,不能汙了小初遇的耳朵,已經晚上了,我陪你去吃飯。”
說著,就伸手關掉水龍頭,扯來一旁的毛巾,擦去臉頰沾染上的水跡,以及右手背仍在流的血。
他的不想多說,令趙初語下意識蹙眉。
她敢肯定,必不是他口中所言的“無關緊要”。
至於是什麼事,既然他不想說,那她只能自己尋找蛛絲馬跡。
她抬手輕輕抽過他手中毛巾,親自替他擦拭,“吃飯不急,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把手背傷口滲出的血珠輕柔地拭乾淨,就牽著他左手走出滿地碎玻璃的洗手間,不再追問。
這個午覺,她從醫院回來,就睡到了夜幕降臨。
戶外現已是一片漆黑,不見一顆星星,沉寂如水。
進入冬季的夜晚,冷風颼颼。
開著暖氣的客廳,並不受絲毫影響。
趙初語讓祁瑾安坐在沙發,就轉身去取來醫藥箱,拿出碘伏和棉籤,細心地為他清理傷口。
萬幸的是,並未有碎玻璃陷進皮肉,無需挑出來。
只是,那一條條被他狠抓出來的傷痕,過於深,即使上了藥,仍在冒血,只能用無菌紗布包紮起來。
也不知這隻右手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被他如此“重罰”。
整個上藥過程,祁瑾安都十分配合。
他的目光,一直傾注在她身上。
看著她幫他手背傷口消毒,因害怕他疼,而低頭用唇輕輕吹傷口的舉動。
令他那顆心,瞬時像泡在溫泉池中,暖人心肺。
但她那處理傷口的嫻熟手法,卻讓他眉心緊皺。
猶記得他上次在江宜,被匕首刺傷右手肘,她曾說不會包紮傷口,可見都是在“哄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