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到針落可聽的地宮,只有趙初語用黑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發出的細微聲響。
以及她用相機拍攝響起的輕輕“咔嚓”聲。
被她全部扎到腦後的波浪卷高馬尾,隨著她的走動,在身後一蕩一蕩。
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純棉休閒服的包裹下,更顯波瀾起伏。
穿著小白鞋的雙足,腳步輕盈地穿梭在各大老舊衣櫥前。
每發現疑惑之處,就用黑色筆書寫到筆記本上,再用相機把細節一一拍下來。
隨行的八個保鏢和兩名士兵,檢查過這裡沒有危險生物,就退了出去,值守在石門外。
提高警惕,嚴防死守。
這間偌大的地下室,只有祁瑾安在陪著她。
他單手插褲袋,靜靜地凝望著她媚惑天成的側臉。
那眼神似粘上了502般,一直黏在專心工作的趙初語身上。
隨後又像是感覺到被冷落,悄無聲息地踱步上前,站在她身側,垂眸看向她手中記滿娟秀文字的紙面。
“小初遇,這是在做什麼?”
趙初語頭也未抬,拿著筆和本子在手上一邊寫,一邊回答他的問話。
“我在記錄這些服裝的樣式,這裡的衣裳皆是以抹胸為主,做工精緻,款式大膽,瞧那褪去的色彩,深淺不一,用色定是繁瑣多樣。”
祁瑾安以往對這些沒興趣,現在就更是毫無感覺。
可為了不讓她忽視他,也只能自己找話題和她說話,“為什麼要記這些?”
在他眼中,此等死物,分文不值。
趙初語寫下最後一個字,合上筆記本,拿起掛在脖子的相機再補拍幾張相片,才言語詳盡地回他。
“這是瞭解那個未知時代的重要途徑之一。
陪葬品的豐富程度,能為我們揭開古代社會的神秘面紗。
這樣就可以去推斷這個墓主人的地位,以及那個時期的社會架構,還有經濟情況。”
她看著擁有很長一段歷史的衣櫥,問他:
“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考古學者不畏艱辛,也要深入墓穴探索嗎?”
祁瑾安的視線由始至終都落在她臉上,未有絲毫偏移,順著她問下去,“為什麼?”
趙初語輕輕眨了眨眼,娓娓道來。
“考古學的意義,就是去了解古代社會的文化,以及宗教、藝術,還有當時的社會結構。
而帝皇陵墓,一直是考古學研究的重點和焦點。
君皇的墓穴,蘊含著豐富的歷史文化遺產,同時可以取得更多實證資料,去推動科學研究的發展。
這些可都是讓後人更瞭解我們文化和歷史的重要瑰寶。”
她講述時,眼中似墜著漫天星河,可見她也是真的喜歡這個專業。
祁瑾安察覺到她嗓音微幹,優雅從容地從揹包裡拿出保溫杯,扭開蓋子,遞到趙初語面前。
“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從進來到現在,為了避免上洗手間,她飲水量很少。
這麼長時間,她喉嚨定是乾渴難耐。
趙姑娘眸光微轉,思索兩秒就摘下手套,接過他特意帶來的水杯,取下口罩,輕抿兩口,再遞迴給他。
眼見他要把瓶蓋蓋上,唇角揚起一個弧度,仰頭看著他,輕輕開口,“你不喝水?是在嫌棄我喝過?”
三四個小時了,他可是滴水未進。
潔癖嚴重的他,能陪著她在這個四處都是塵土的陵墓待如此之久,真的已經令她十分詫異。
他,似乎比她想象中更在乎她。
祁瑾安聞言,眉骨揚了揚。
他一邊擰上瓶蓋,一邊盯著她已戴回口罩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