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安揹著趙初語行走在保鏢隊長開好的路,沿著崎嶇蜿蜒的山路,走到爬滿藤蔓的石壁山腳。
此處地形凹凸不平,一路上還盡是小石子,一般人絕不會想到這裡還有“門”。
一個進入神秘“國度”的隱秘之門。
前方,保鏢隊長和另三個保鏢,還在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去將那些縱橫交錯的藤蔓清理掉。
俗語有云,人多力量大。
沒一會,藤蔓就被清除的一乾二淨,顯露出廬山真面目。
倘若不細看,或沒提前做好功課,定會以為此處只是平平無奇的山壁。
趙初語瞧見已到目的地,就在祁瑾安耳邊輕輕落下一語,“到了,放我下來。”
這也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被人揹。
在過往那十幾年,從未有人背過她。
貌美但卻體弱的母親,在世時,多半時間是臥病在床,別說背年幼的她,抱一下都很吃力。
她出生那五年可以說是飢一頓飽一頓,好不容易長到五歲,能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還學會了煮飯,媽媽卻把她“丟”下了。
之後,被母親生前認識的林叔叔接去海城,開始了地獄式的半年“寄宿”生活。
捱罵捱打,是家常便飯。
某個深夜,發燒到四十度,也無人知曉。
她獨自一人被關在狹窄的小雜物間,生生熬過去。
曾經,她也幻想過自己的生父會是怎樣的人,被人揹在背上又是何種感覺。
現在,她知道了第二個答案。
原來,被人揹著是這種感覺。
祁瑾安的背,寬闊結實,會讓她產生濃郁的安全感,還有若隱若現的眷戀。
很可靠,很安心。
祁瑾安站在石壁前,靜默數秒,才將她輕輕放落下地。
下一秒,她背上的雙肩包被他取下,甩到他自己後背,然後就攙扶著她。
“你腳不方便,我扶著你。”
暗沉嗓音含著細微的心疼之色。
趙初語也不矯情,小手搭在他勁瘦的手臂,就與他一起上前去觀察已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石壁。
映入她眼簾的山石,恍如天然形成,沒有絲毫破綻。
但她知道,這裡就是進入地下墓穴的正確入口。
至於該怎麼進去?
她戴著口罩的小臉,微微繃緊。
透過細細觀察,終於發現某個特別位置。
纖白如玉的小手,立即繞到被祁瑾安背在後背的雙肩包,從裡面拿出一次性薄膜手套,戴上,用手去感觸石頭的紋理。
一點一點去嘗試摁壓。
直至她摸到某個凹陷下去的圓點,用力一摁。
“轟隆隆——”
某塊疑似深埋地底的“巨石”,伴隨著刺耳的鐵鏈聲緩緩移開,慢慢露出一個直通地底的黑洞。
那堵“巨石”,並非是單純的“攔路虎”,而是帝皇陵墓的“南大門”。
祁瑾安寸步不離地護在她身邊,如同尖銳箭矢的目光直盯著緩慢開啟的“石門”。
洞穴傳出的“嘶嘶”聲,越來越明顯。
他與眉心緊蹙的趙初語都想到了同一個答案,異口同聲,“有蛇。”
兩人雙眉緊擰,一致往後倒退。
早有準備的保鏢,拿出雄黃酒,齊步上前,作為第一道防線,堅守在前面,保護祁五爺及趙小姐。
以防萬一,保鏢隊長還拿出提前備好的槍支,嚴陣以待。
這種陵墓若有蛇,定不僅是小蛇那麼簡單。
祁瑾安緊摟趙初語腰肢,閃著寒芒的冷眸,宛如冰潭般透著徹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