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很安靜,靜的只有儀器發出的細微聲響。
潘文章得到趙初語的回答,若有所思地又問了一句,“你是在江宜出生的?”
如果此女娃的出生地是江宜,遠隔十萬八千里,那就與那人沒有絲毫關係。
這猶如查戶口的架勢,讓趙初語微不可察地顰了顰眉。
她無意和別人交代自己的身世,默默點了點頭,隨即隔著口罩開口詢問姜婆婆的情況。
“潘教授,請問我婆婆什麼時候能轉去普通病房?”
她更想問的是婆婆什麼時候能好起來,但她也知道這個很難說得準,只能換個問法。
若可以離開IcU,轉去普通病房,就說明體徵平穩,病情穩定,脫離危險期。
潘文章也不再糾結她的來歷,也沒懷疑她為什麼不稱呼祖母為奶奶,反而叫婆婆這麼奇怪,轉頭看向仍需要使用呼吸機的老太太。
“三天後看情況,能自主呼吸,情況改善就能轉離這裡。”
這在趙初語意料之中,她緊接著又問:“潘教授,術後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還請您一併和我說,待轉出IcU,我親自照顧我婆婆。”
她是想著轉到普通病房後,就不能再讓祁瑾安破費請護理。
這一問,讓潘文章愣了愣。
現在還會有孫女不顧髒汙親自去照顧年邁的祖母?
還是行動不便的術後患者。
先不說吃食那些三餐都要喂,就單單尿失禁這一項,時刻要處理,就沒幾個人受的了。
看這女娃,年紀輕輕,還是大學生吧,不用上學?爸媽呢?
而且她不是瑾安那小子的女朋友嗎?
一百個億的孤本都說給就給了,還在乎請護理的那幾個小錢?
潘文章揮手讓其他幾個醫生下去,才試探性問出心中的疑惑。
“姑娘,你和瑾安是什麼關係?”
假如放在往常,他絕不會如此為老不尊地去過問別人的私事。
這不,還是太好奇了。
前一陣子去祁家老宅,陪祁老爺子下棋,才聽他吐槽最小的兒子樣樣出色,就是對女人沒興趣。
還因為一些不能公之於眾的原因,十八歲搬出老宅後,就再也沒回去過,連京都都很少踏足。
假如祁家五子和這女娃不是男女朋友關係,為什麼要花費那麼多心思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趙初語眸光冷了下來,小嘴緊閉,潘教授說起祁瑾安的語氣這麼熟稔,是認識的?
潘教授不知道她的身份,那隻能說明祁瑾安不希望任何人知曉她只是他見不得光的女人。
趙初語收緊了隱在隔離服的小手,緘默數秒才張口,“祁總是我的救命恩人。”
此時,穿著隔離服的鄭致走了進來,瞧見趙初語還在和潘老說話,眼前一黑。
五爺還在外面等著她回酒店歇息,她居然在和別人閒聊。
看完老太太,就應該麻溜點出去,還在這裡浪費時間。
太沒眼力見了,惹惱五爺可沒好果子吃。
他跨步走上前,打斷兩人的談話,“潘老,天色已晚,您今天也忙活了一天,還請早點回去休息。”
緊接著,又目不斜視地對趙初語落下一句,“趙小姐,五爺在外面等你。”
短短三天,五爺等人的次數加起來,已經打破了他個人的吉尼斯紀錄。
這個女大學生除了人長的惹火漂亮,暫時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可是,這是五爺看上的人,他還沒那麼作死地去做不合時宜的事。
目光規矩的很,完全不敢亂飄。
潘文章得知祁瑾安是趙初語的救命恩人,還沒從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