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媽媽還帶著幾分尷尬站在一旁。
她原本想解釋幾句的,可想著張媽媽這樣做也是無心的,倒也不必在主子跟前說她的不是。趙菁正想找個由頭說些別的,只聽徐思安開口道:“趙先生不是個俗人,這幅畫掛在這邊倒合適,母親你說呢?”
張媽媽聞言,一直低垂的腦袋忽然抬了起來,徐思安居然沒有揭穿自己,那老太太豈不是不會知道自己騙人了?
趙菁見徐思安這麼說,便也笑著道:“侯爺的字也不差,和這畫相得益彰,我當初知道這是侯爺的墨寶,心裡還欽佩的很,只是侯爺不肯賞臉,竟然連一個印章沒有印上。”
徐思安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這話略略覺得有些臉熱,他字是寫得不錯,但從來沒有人這樣誇過自己,好像自己真的很厲害一樣的。況且這些年他手握的是劍,對於筆其實已經很陌生了。但這畢竟是他最初努力過的方向,大概也是他父親所謂的那一句不忘初心。
“就是,你怎麼沒按上印章?是不是覺得以前的印不好看了?我記得庫裡有幾塊好料子,正巧可以用來刻印的。”徐老太太坐了下來,趙菁沏了茶給她,徐老太太接了茶,低頭抿了一口,問趙菁道:“菁姑娘,你有印章嗎?不然就一起刻一個?將來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趙菁確實沒有印章,她要了印章也沒有用,但是她知道,大戶人家掌家的女主人都是有私印的,一些賬本、收據、借條、都需要蓋上私印,已表示女主人檢閱過了。徐老太太估計也有這麼個印章,只是如今在誰手上保管著,倒是不知道了。
徐老太太看趙菁的神色,也就瞧出來了,便笑著道:“既然沒有,那就一起刻吧,上回聽說那個什麼齋的刻字先生刻得字好,張媽媽你哪天吩咐外頭,把人請進來,我讓侯爺和菁姑娘各選個好料子,把章刻了。”
趙菁見老太太一錘定音的吩咐了下去,便笑著道:“那就多謝老太太了。”
徐思安這時候也端著茶盞喝茶,他只喝了一口,便知道這是趙菁親手沏得茶。家裡頭丫鬟沒幾個懂楓露茶要過了幾澆才出味道的,這茶必定是趙菁特意留的。
他抬起頭略略的掃了趙菁一眼,依舊是家常耦合色短襖,下面穿著白色的挑線裙子,耳朵上只帶了一個米粒大的珍珠墜子,難得那珍珠倒是雪白晶瑩的,襯得趙菁的臉頰粉嫩粉嫩的,只是總比
老太太在紫薇苑坐了好一會兒,足足喝了三盞茶,又瞧見服侍趙菁的兩個小丫鬟年紀小,還要把自己身邊一個叫雙喜的大丫鬟指派給趙菁使喚。趙菁哪裡敢要,老太太雖是好意,但她身邊的丫鬟,說起來也多半是韓媽媽和孫玉娥那邊的人,她是不想讓自己這小小的紫薇閣有外人的。
老太太見趙菁執意不肯收下,也就作罷了,又賞了紫薇苑上上下下服侍的人各一吊錢,給了兩個小丫鬟幾個金銀錁子,高高興興的就回了松鶴堂去了。
晚上徐思安是在松鶴堂用的晚膳,老太太叫準備的都是平素他很愛吃的,他便又比平常多吃了兩碗飯。雙胞胎吃飽了鬧覺,老太太進了裡間去哄孩子。徐思安端著一盞消食茶坐在正廳,正瞧見張媽媽笑吟吟從房裡出來。
張媽媽今兒一整天都懸著心,直到徐思安和趙菁都心照不宣的沒提起那字幅的來路,這才臉上有帶著幾分笑意。瞧著老太太對徐思安念著趙菁這事兒信了□□成了,她心裡自然高興。
徐思安捧著茶盞,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媽媽,忽然冒出一句話來:“張媽媽,你做的很好。”
張媽媽頓時老臉一紅,又尷尬又好奇,只是還沒待她發問,侯爺又補上了一句:“長庚這幾天越發聽話了,只怕媽媽沒少管教他?”
張媽媽這滿心的興致頓時蔫了一半,笑著揶揄:“侯爺這話說的,長庚是我孫子,我自然管著他。”她抬起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