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陽帝怒雖怒,但見對方竟還掏了個摺子出來,心下便也狐疑了幾分。
待接過一看,那心瞬間就是涼了半截,樁樁件件皆有理有據,若說是有人蓄意編排可這編排的也太過詳盡了些。
“這摺子...你是打哪得來的?”
曜陽帝眼神犀利,如刀的目光帶著審視的看向下頭的黃御史。
黃御史躬身道:“不敢欺瞞陛下,這是有人趁臣不備塞在了臣的衣袖之中,臣亦想過此事蹊蹺,但,陛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如若此事為真,也好早做打算吶!”
“嗯,事情真偽朕自會命人查實,只這期間萬不可張揚,愛卿可懂?”
警告意味十足,黃御史本還想說那可得快著點查,但想想還是做罷了,他是喜歡懟人不錯。
但可不代表著傻,伴君如伴虎,今日這老虎明顯心情不佳,自己還是不要找事的好。
於是十分老實的道:“是,下官謹遵陛下之言!”
如火的驕陽被暮色所掩,華燈初上,霓虹絢爛,整座京城都沉浸在這璀璨的夜幕中,繁華、亦暗湧不斷!
白駒過隙,時光飛逝,曜陽帝派去探查事情真偽的人,都還未至江南地界,一封封飛鴿傳書便遞迴了令耀陽帝不想面對亦不得不面對的訊息。
於普通百姓而言,控制起來自然易如反掌,但任何地方都不乏有特例不是?
過路的行商,逃竄的貴族,以及......那些將別人的命不當命,卻又提前送出自己的家眷存在。
隨行物品,馬車奴僕,可是沒那般的好遮掩,再說,萬事皆怕有心,一番打探以及威逼之下,自然有那膽小怕死的將什麼都給禿嚕了出來。
於此,天子震怒!更是深夜便召集了朝臣商議,首當其衝的那就是剛剛官復原職的戶部尚書李元達。
畢竟,那銀子是他戶部撥下去的,如今這一鬧,再加上同樣被叫了來的鎮國公的一句:
“李大人當初藉口江南賑災而苛刻我遼東軍餉,眼下這災震的,呵,怕不是那響也一樣沒到位?”
此言一處,戶部再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李尚書咬牙,深知對方不是個好對付的,於是任其如何擠兌都不接腔,只一位的對著上首曜陽帝道:
“陛下明鑑,賑災銀響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如數運至江南,至於這黔江堤壩為何連年坍塌......臣亦疑惑的很,不知著手監督重建的工部可知其中內情?”
好嘛,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友,戰火東引,李尚書如今可算是學的明白又做的徹底。
工部尚書恨,但卻並不敢表述分毫!
就見其上前兩步躬身辯道:“啟稟陛下, 出了這等事,臣與工部上下自當責無旁貸,然,去歲決堤的是黔江東段,我戶部監督修建的亦為此段,至於如今的西段為何決堤......臣該死,屬實不知!”
好嘛,一句話就是,我們監督的是東段,可你看如今東邊不是好好的嗎?
這說明什麼?
說明我們工部可沒有偷懶吶!
就這一推二六五的樣子,
屬實是讓看戲的鎮國公齒冷!
堂堂中原大朝,遇事最先想到的竟全是推脫,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卻無一人提及眼下最迫切的是該安排賑災一事。
吵吵嚷嚷的曜陽帝亦覺得頭疼,遂將手中的奏摺往龍案上一摔,厲聲道:
“這便是朝廷所謂的肱骨?黔江決堤萬千百姓喪命,無數家園毀於一旦,他於洪斌欺上瞞下,視人命如草芥,可再看看你們......”
“無事時爭權奪利,遇事了卻互相推諉,此般做派,朕都為你們汗顏!”
天子一怒,不說伏屍百萬,但也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