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蔥般的手指上帶著微微的薄繭,但卻並不影響其美感。
沈玖月挽袖提筆,焦墨而書!
洋洋灑灑,足足寫了兩大篇方才停筆,看到等在一旁的於大人不禁想著,這般多的冤屈是他京兆尹這間小廟能兜得住的嗎?
要不,他還是勸對方升個檔,
直接去告御狀得了?
“成了,且就這麼多吧!”
沈玖月揉了揉自己酸脹的胳膊,果然,寫字啥的,就不是她的強項。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且就這麼多?
還真是委屈了您吶!
待的晾的差不多了的狀子被呈到於大人手中,入目便是書寫規範的正楷,中規中矩不帶半點都花裡胡哨。
只那筆鋒之間剛勁有力,
可見其功底及腕力。
更為難得的還是能將正楷寫的如此小巧卻又不失風骨,當真不易吶!
這在女子中屬實是不多見的,女兒家多是筆力不足,常以秀氣好看的簪花小楷居多。
只觀其形為顧其義的於大人不禁起了愛才之心,可在當他了解了其中意思後,那才卻是怎麼的都愛不起來了。
女告父?
當真駭人聽聞!
“如大人所見,本郡主一告忠義伯沈宗巖寵妾滅嫡,與其妾柳氏,婚前苟合,珠胎暗結,對外卻謊稱早產,
呵,六個月的早產兒,能無病無災的長了十七年,大人您見過嗎?
然則二人長女實則比之本郡主還要大上三日,要知道,當初本郡主的母親可是在懷有身孕後才為其納的柳氏呢!”
驚天炸雷,炸的可不止於大人,便是蕭錦研都驚呆了,這其中竟然還有此事,為何他們卻從來不知?
於大人也不遑多讓,若真是如此那忠義伯便是私德敗壞,那伯府的二......不、該是大姑娘其實乃是通姦所出的奸生子了啊!
沈玖月笑了,笑的風輕雲淡。
可憐原來的那個她,不缺愛的人生,但恰恰是最不該缺失那個怎麼也得不到的。
多年的乖巧謙讓,卻在無意間發現了忠義伯與柳氏竟然揹著人在比她還要早上三日時就給那沈凡星慶生,其實就已經不再奢求了!
他們騙了她,騙了世人!
甚至是母親的鬱鬱寡歡,
可能就是她生而喪母的根源!
但家醜不可外揚,便是念著沈凡星對自己的那一絲關切,也是不忍毀了她的一生!
“郡主......”
於大人猶豫著想勸,畢竟,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不至於吶!
“大人不必多言,您是官,接告便是!”
沈玖月抬手製止了對方接下來的話,這是忠義伯府自找的,也是他們欠下的孽!
然後接著道:“這只是其一,本郡主二告忠義伯沈宗巖縱容庶女殘害嫡出,買兇殺人不說,更是在事後以身份壓人意圖掩蓋事實真相!
於理不慈,於法更是不容!
三告還是忠義伯沈宗巖,明面上保管實則早已霸佔原配嫁妝,整個伯府上至老夫人,下至姨娘庶子,大人可去看看,他們哪個的房中未有我母親的陪嫁之物!”
好傢伙,這看似三告其皆是一人,但也就是這一人便恰恰能將整個伯府都斷送。
韶華郡主,夠狠!
於大人靜默無言,仔細說來,他其實也算的上是從犯,要不......避個嫌?
“稟大小姐,老奴回來了!”
李嬤嬤的聲音自堂外響起,待的告了聲罪後邊將自國公府取回的嫁妝單子呈了上來。
沈玖月接過後並未開啟,胳膊一揚下一刻,那裝點精緻的嫁妝單子便落